话说云雅闻听芬冉之言,不觉心里“咯噔“一声。少刻,着好衣裳行至帐外,见众将士站立在营门口等待金粼羽的归来。
北方已然是初冬,呼呼啦啦刮起地西北风,吹得山林如虎啸龙吟一般呜呜作响。
抬眼见夜空朦胧飘缈,一弯淡淡娥眉月,宛若指甲盖斜倚在天空。那些山林老树的枝枝叉叉,齐刷刷伸向夜空,仿佛是二妖之手,在某一个瞬间,又奔出洞穴残害此一方众多生灵。
却说戌时过半,突见地利尼独自回到营门前,众将施礼毕,跟随至中军帐中。地利尼言道:
“天帝欲治罪金粼羽,吾与众天神皆苦劝,后天帝暂将其看押天庭,欲令其吃些苦头,再回营除妖。众将勿要多言,还需尽职尽责,且先行退下帐去!”言罢,转身出。众将皆回帐,自是一夜无言。
次日,卯时过,众将巡营,甚觉北风凛冽如刀割痛脸颊,北方这种干巴巴的冷法儿,自是不好挨!
却说珊瑚朵自那日化为一条冰蟒筑起一道冰墙,见金粼羽无恙后,便悄悄退回洞俯之中凝气养胎。
那媚巳、妃巳天寒地冻之时,正如鸿潜所言,与一班蛇妖聚集在主峰之下,修炼功法。如若不是打上门来,二妖自是不会轻易出洞,根本不把一众天兵天将放在眼里。
且说地利尼,自回营后,整日愁眉不展,似是焦虑那二妖若前来攻打,不知如何是好?虽领兵十万,将百员,心里却无有一底,心下暗道:
“起初来时,金粼羽摆起剑阵,携手风、雨、雷、电四神是何等的厉害,二妖虽败退,却不曾伤其身。如今,吾一来摆不起剑阵,二来探不起那洞穴,终归不能引天兵十万人入洞扫平,自投罗网。吾自是无心伤害金粼羽,虽身为神,却也徒有一把无奈。如今之计,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未曾损兵折将,虽未除妖,天帝能奈吾何?”
遂拿定主义,下令兵将严防死守,一副你不来惹吾,吾自不去弄你的架式。众兵将先前甚觉窝囊,后习以为常,怕是再过上一段日子,铠甲兵器得生锈烂成泥,想战都不会了!
且说云雅,自那夜闻听金粼羽被关押天庭,心头甚觉压抑,又逢北方冬日寒冷,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芬冉、芬郁自是精心照料,过了几日,未见好转。
这日午时,芬冉、芬郁扶云雅至中军帐中,见地利尼施礼毕,云雅告假暂回东宫休养。
地利尼自是知道天帝甚是惜才,器重云雅,虽在两军阵前,但闻云雅身体不适,便准其一个月假,到期自回。
却说云雅回至东宫,稍做歇息后,芬冉、芬郁与其小侍女等几人,正在为云雅沐浴驱寒。忽有小侍女来报:
“南宫辖下第一宫,石榴宫宫主水晶珠玉前来探望宫主。”
“有请!明霞殿摆茶点,吾这就过去。”云雅言罢,起身更衣。
片刻后,云雅在前,芬冉、芬郁跟后,来到明霞殿上。
但见一位红衣女子,生得甚是水灵,白嫩嫩的脸颊浑圆似满月,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间两颗乌黑的眼珠似那黑水晶一般闪亮,忽闪忽闪之间甚是动人。
“水晶珠玉前来问候东宫主。”水晶珠玉言罢,施礼。
“珠玉,吾前脚方回,你后脚就来了。久违,近来可好?”云雅问道。
话说水晶珠玉本是石榴仙子,原名叫红海榴。几百年前在一座深山里清修,偶然遇见云雅遍游天下百花盛开之地,撰写《天下百花见闻录》,甚是青睐其才。
红海榴甚感其名字土气,便向云雅求一仙名,后云雅将其名改为水晶珠玉,记录在书册之内。红海榴之心甚为欣悦,从此便叫水晶珠玉。后多次得到云雅点拔,升为石榴宫宫主。
“不蛮你说,吾遍布眼线在你宫外,每日里必是问上几遍。自你去除那妖,甚是恼人,吾之心哪日里有个安宁?思你、念你,苦死吾也!”水晶珠玉言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难不成,珠玉要得相思病了!亏得你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身道出这一番话,被旁人听去,还了得了!”芬冉一边沏茶,一边打趣道。众人皆笑。
“吾主若不是得了风寒,哪能回宫?如今,月余便得回至军中,那北方天寒地冻,甚苦!”芬郁道。
“芬郁,珠玉前来问候,好生招待便是,休谈除妖之事。前月,帝母所赐的“雪月冰酥”点心端来,吾等与珠玉共尝。”云雅道。
不一时,眼见小侍女端来点心,托盘内一透明水晶圆盒闪闪发光,芬郁取下放至桌面上,轻轻打开盒盖子,一股清香味儿扑鼻而来。
但见一块白酥酥的酥点似那空中的一轮满月般越然桌上,内若有一株桂树隐约可见,一旁皆洒金色,甚是好看。
“芬郁,且分下一半与宫里众人。”云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