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那性子总有些阴晴不定……
当然这些，其实大多也是言笙从府中丫鬟那里听来的，彼时她出生没多久，二叔的腿便在战场上废了，之后皇帝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以示安抚，还一道圣旨封了一个“虎威将军”，也就是个名头，没有实权，享受一些吃不饱、也饿不死的俸禄。
于此，隆阳城中好人家的姑娘哪里还敢嫁进来，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残疾……
如此说来，这镇南王府这一次，倒不知如何肯了，往日里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她心里寻思良多看上去有些许出神，只是她素来都瞧着讷讷的，倒是也没什么人知道她心中的百转千回诸般心思，倒是令镇南王府那小姐看上去有些受了冷落而尴尬。
老王爷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却也没有为难，正要挥手寻个台阶，却见那木讷丫头突然似乎回了神，脆脆唤道，“二婶。”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比之方才唤“表姐”还要脆上几分。
……
整个大厅有一瞬间的安静，握着自己的手颤了颤，然后身边之人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通红一片，“你这丫头……你这丫头怎么就唤上了！我、我可不依！”
身旁少女跺了跺脚，羞地满面通红，眼中都是湿漉漉的羞赧之色，回头去看老王爷，“王爷，您瞧她，她欺负我！”
“哈哈哈！”老侯爷抚掌一笑，打着哈哈，“这是你们小姑娘家家之间的事情，我一老头子可不管，管了也落得不好……不管不管！”
说着，回头去看随侍在一旁的贴身老奴，笑着问道，“你说是吧？”
老奴是跟着老王爷一路走来的副将，西秦立国下了战场之后，便自请辞官，一直随侍在老王爷身侧，虽说是个下人，却是人人见了都要客客气气唤一声“黎叔”的。
黎叔弯腰，笑着点头，“是……王爷说的极是。看来，二小姐也是极喜欢镇南王家的小姐才会如此急着便唤上了……”
“黎叔！您也欺负我！”
“哈哈！好了，别欺负若水了……”老王爷笑着制止，看向言笙，“小笙啊，你带你表姐去花园里转转吧，你们两个小姑娘瞧着极是投缘，想来在这里也不好说什么体己话……去花园吧，我让下人送些零嘴过去。”
“是。祖父。”她点头，应是，礼貌地告退，这才算终于知道这位表姐唤什么，若水……倒是贴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