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药不可信!南浔你就是个傻子,主子沉迷美色,你也跟着沉迷了是吗?那丫头说捡的就是捡的?就算是捡的,路边随便捡了一瓶丹药你就让主子瞎吃……”
“闭嘴!”已经搭上了秦涩脉搏的南浔被西承叨叨叨地叨地烦躁,什么都诊断不出来,赫然转身就怒吼道。
秦涩还在咳,一只手被南浔抓着,一只手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地难受,呼吸都不甚顺畅,只觉得满嘴的苦味,真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他皱着眉苦巴巴地抬头,丹凤眼里带着水汽,看起来有种泫然欲泣的可怜感,“苦……”
“主子,都说了不能信那丫……”西承顺嘴接道,还未说完,才反应过来……主子说得是什么?苦……?只是……苦?
额?
呃……
安静。
落针可闻的安静,只有院中纷纷扬扬地雪花飘落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里,南浔也终于感受到了手底下的脉搏,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有千变万化……修复、打破、再修复、再愈合……一颗药丸,那么小一颗药丸,仿佛在秦涩的四肢百骸里,埋下了一颗巨大的炸弹,轰然炸响,又似盛夏午夜惊雷,瞬间照亮整片夜空。
煦渡。
原来,真的是那个煦渡。
不知道年龄、不知道长相、不知道来历,只听闻很是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却早早被世人冠以“医神”之名。
医死人、肉白骨,但凡出手,便是阎罗死神都要让道却步。
之前只是“听闻”,彼时还带这些不甚在意的不以为然,少年郎?医术这种东西,没有时间的涤荡岁月的积累,如何成神?瞧瞧西秦太医院,哪个不是上了年纪日日浸淫才算有所建树?即便如此,也大体上不敢骄傲自封医神之名。
想来,所谓“医神”,大多也是哗众取宠罢了……
多少是不甘心的。
也一直想会一会,想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隆阳城无数高人隐士尚且不敢封神,不过一个略懂医术的毛头小子,便自诩为神了?
可笑!
谁知,初次相见,匆匆擦肩而过,自己的脸,却被啪啪打响,疼得很。
原来,可笑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
那人,足以位列神坛。
“你发什么呆呢?”西承急性子,见南浔一脸凝重地沉着脸,忙不迭地问,“是不是伤势更严重了?那你赶紧去……”
“明日再服一颗,也就痊愈了。”南浔收了手,眼神都是亮的——医神啊!医神就在隆阳城,就是笙姑娘的师兄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