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像是羽毛般轻盈,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似曾相识。
脑子里,似有一些奇怪的影像一闪而逝,像是前世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闪着雪花,看不清晰。
橙暖的光,从窗棂间洒进来,角度渐渐拉长,空气里,是缓缓的尘埃起伏,捧着自己脸的男子,有一张比女子还要美好的容颜,细腻到看不见毛孔的肌肤,却半点不显得女气。
极白的肌肤、极黑的瞳孔,看起来有种惊心的反差,令他看起来惊艳又危险,像是某种属于黑夜的嗜血为生的生物。
而现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带着过于复杂的情愫,又像是穿越时光,看向某个连自己都已经遗忘的过去里。
那目光,温暖、霸道、却又带着隐藏地很好的侵略性,不容逃避,却又认真地……令人沉溺。
危险地像漫山遍野的罂粟花的绽放。
“笙笙。”他捧着她的脸,唤她,小丫头的眼神里,有迷茫、有错愕、有惊慌,像是被惊扰了的兔子。
终究还是个孩子。他笑,又唤,“笙笙。”
一声比一声温柔。
言笙瞳孔一颤,恍然惊醒,手脚并用地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方才不觉得,此刻才发觉,他们这般姿态,实在有些不雅。
秦涩看着她手脚并用却明显手足无措地惊慌起身,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坐起了身子,苦笑,这丫头……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点?
他见她起了身,又要去拽脖子里的黑玉石扳指,顿时就不乐意了,一把将惊惶的“兔子”爪子抓住,嘴角微微下拉,“笙笙。”声音多了几分沉凝,他素来都是霸道的人,愿意宠着、顺着她,将她娇养成最尊贵又嚣张的女子,却绝不容许她的逃离。
若说之前,还存了几分“若是她想走,便由着她去吧”这样的心思,那么,在那日皇宫之中她说了那句“左右不过一个你”之后,他便再也不会放走她。
就像是,终于见到了光明的双眼,又如何甘愿回到黑暗中。
心中如此所想,面上却半分不显,只是有些不悦地摇头,带着几分纵容与宠溺,将被她巴拉出来的扳指又放了回去,顺便将她有些凌乱的衣襟整理好,才牵了她的手,正色说道,“笙笙,我送出去的东西,便再不会有要回来的道理。”
“若是你真心不要,那么,当日你在哪里捡起,你便再放回哪里吧。”
“左右……当日也是丢了的。”
沉凝的表情,说着带脾气的话,隐隐还有些委屈,嘴角下拉着,眼神也不看她了,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类。
言笙一愣,没说话,呼吸却是一窒,抬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