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个人,杨安宁只是片刻怔愣,便将他们让进了屋。
“不好意思,我刚醒没一会儿,没收拾。”杨安宁想招呼三人坐,可屋里除了床只有两把椅子,他挠了挠脑袋,把还没来得及叠上的被子往里推了推,“老师,要不您坐床上吧。”
陈元凯微扬了扬唇角:“不了,我出去抽烟,你们慢慢聊。”
杨安宁把他送出去,局促地在裤子上抹了抹手:“陆队长,您……”
陆无川指了指行军床:“坐吧。”
三个人分别坐下后,陆无川说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睡得不太踏实。”杨安宁叹了口气。
“有其他症状吗?”
“别的倒没什么,偶尔有点儿晕,估计是没睡好。”
“放松一点,多出去转转,别总把自己闷在屋里。”
杨安宁点了点头:“多谢陆队长关心,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没那么脆弱。”
陆无川微微勾了勾唇:“你想多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陆队长,您还是问吧,省得他们怀疑我。”
“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还用别人说嘛,两次我都在,还是第一个发现的……”杨安宁露出一丝苦笑,“要说周正还好些,赵哥的事儿……他们看我的眼神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你说的是跟齐教授过来的那几个人?”
齐向舟一共带了四个人来,都是省考古研究所的,赵鹏就是其一,另外三个人难免会对他的突然死亡有所猜测。
杨安宁有些烦燥地扒了扒头发:“我跟赵哥无冤无仇,害他干嘛!他自己睡着觉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周正,他死的那天我根本就没在山上。”
“是与不是都要讲究证据,不是谁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啊,警察查案子不都讲究作案动机嘛,我又不是那个有动机的人!”
陆无川眼角微微上挑,看了他一会才缓缓开口:“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尽管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
杨安宁对于他的话似乎感到惊讶,嘴唇翕动了几下,说道:“赵哥那天无意间说过,他最近总是觉得乏,想睡觉。晚上我眯了一会儿,十一点不到就让他去睡了。十二点半的时候他起来上了趟厕所,当时走路有点儿晃,我以为他是困的,没在意。谁能想到他再进帐篷就没出来。现在想想,那不是困,没准就是犯病了不舒服,不是说好些年轻人发生猝死都是在睡梦中嘛。”
“这些话我听我同事说过。”严一帅他们昨天就已经了解过赵鹏死前的情况,并详实地转告给了陆无川。
杨安宁想了想说:“我早上去叫赵哥的时候,一方面是被吓着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休息好,所以才会晕倒,并不是心虚或是别的原因。”
“还有别的吗?”这一点他也早就说过了。
“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端末与陆无川对视了一眼,问道:“你本科是历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