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相同的人…难道不就是死者吗?”目暮警部注意到了凌平话语中的奇怪之处。
“这就是比较矛盾的地方。”凌平指了指身后死者被发现的试衣间,“根据我的初步检验,死者已经出现了轻度尸僵,身体下部也有少量石楠。这都说明被发现时大约已经死亡一小时以上了,而尸体是在十点四十分左右被发现的。,再怎么推算也该是九点四十分之前被杀死,这就和监控摄像机显示的情景冲突了。”
“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目暮警部听完凌平的解释后更加迷惑,一个早就死掉的人又怎么从门外走进店内的呢?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我的验尸技术并不熟练,毕竟我只是个记录助理。”凌平摊了摊手,“所以现在暂时只能当作一个疑点,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以及十点钟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些还需要目暮警部你们进行调查。
“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无论死者是十点钟死亡还是更早,她在更衣室里被杀害抛尸,居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吗?”
……
警方的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凌平也在店里帮忙做了问话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好像不仅仅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记录助理,好像还成了警方的义务警察以及社会的兼职侦探。
以后要收费才行……凌平这样想着,忽然瞟见外面有个白色的脑袋在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今日子?”
“嗯?你认识我吗?”今日子还是一样一头白色的短发,大大的黑框眼镜,一身休闲套装。她好像并不认识凌平的样子,应该是因为她那种每天记忆都会重置的体质。
“要说认识的话也可以…你有什么事吗?这家店里发生了一起案件,所以今天应该是不会营业了。”
“这个的话…请问你是隐馆厄介吗?”
“不,那个,一脸倒霉相的那个是,你找他有事吗?”
“其实是因为这个。”今日子拿出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到XX服装店找隐馆厄介收取拖欠的委托费三万日元”。
“我今天早上在包里找到了这个,所以过来看一看。”今日子收起那张便条,“不知不觉都新年了,我也想着多买几件新衣服,所以就过来了。”
原来是要债的……凌平打量了一下今日子的穿着,虽然对服装品牌毫无研究但光看面料和做工应该是很精细的衣物,估计价格也不会低。每天记忆都会重置的话岂不是每天都觉得需要买新衣服……有点可怕……
“那我去把他叫过来,不好意思你还是在这边先等一下。”服装店外拉了警戒线,闲杂人等不许入内,所以凌平只能让今日子在外面等一等。
“这个先不着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案件吗?”今日子表示并不着急,反而询问起了案情。
“你还对这个有兴趣吗?”
“毕竟我是一个侦探,对案件产生好奇是天性,而且我的记忆一天就会重置,听一听也没有问题吧…啊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是置手纸侦探事务所的掟上今日子,请多指教。”今日子又从包里找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凌平。
“…竹内凌平,请多指教。我去和警官说一说吧,至少我们没必要站着说话,和探监一样,找个地方坐下也好……”凌平接过那张名片,无论从哪里看都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和目暮警部说了一声,凌平和今日子找了旁边的一架咖啡店在角落坐了下来,至于隐馆厄介很不幸地被作为“有重大嫌疑的第一发现者”而被留下来各种问话。
“…监控摄像机在十点钟拍到了和死者穿同样衣服的人进入店内,而且店内的顾客也有人表示曾经看到这样穿着的人进入更衣室,有多人同时作证,基本可以肯定是事实。
“这之后的四十分钟内,没有这名穿着死者同样衣服的人从大门走出的记录,也就是说她在更衣室中待了四十分钟却没被发现。但据店员的说法,他们每到使用时间超过十分钟就会去催一催更衣室里的人,因为今天的客流量特别大。
“凶器是木质衣架,死因是被猛烈击打头部,但真正的杀人地点我怀疑并不是在更衣室内,因为那个更衣室太小了,像我这样的人进去都几乎转不动身子,基本不可能在里面举起衣架杀人。
“第一发现者隐馆厄介表示他当时正听店里的其他人吩咐从二楼仓库搬了一批鞋子下来,结果不知道谁在他身上粘了一张衣服的特价标签,有位店员想帮他拿掉却不小心用力过度把他推倒,他在收拾散落的鞋子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凌平点了一杯红茶,小声把刚才发生的案件情况复述给今日子听。
“原来是这样。”今日子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死者确实应该在十点之前就已经被人杀死,因为在十点之后顾客非常密集,根本没法用举起衣架的方式杀人。
“也就是说,死者在被杀死之后有可能一直被藏在那间更衣室里,直到隐馆厄介在无意中发现了尸体,如果没有这种偶然的话说不定会一直藏匿下去……有点可怕呢。
“果然最大的问题还藏匿尸体的手法。能在更衣室内藏了至少一小时还没有被怀疑……会是什么方法呢?”
“是啊,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只要能破解这个手法,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两人喝了一口茶,同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