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过于巧合,这种诡计用到的道具正是我已经见过好几次的……镜子。”凌平从口袋里摸出一面方形的小镜子,又拿起袖珍手电筒。
“镜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很有趣,不仅可以用来照自己的脸,也可以把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折射过来让别人看到。当时你其实是在物理室里进行的那所谓‘死亡仪式’,然后把洗手间里的那种大镜子拆下来,摆放到本就狭窄的走廊里,由于蜡烛的光线本来就十分昏暗,晚上看不清也是很正常的……”
的场老师身体颤抖的频率更高了,额头也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尾上同学的死也是你下手的,在社团活动室的电脑键盘缝隙里找到了微量的血液,想必是你杀害他的时候留下的,用的就是昨天用来攻击山崎警官的那把铁锤。听说当时从你的裤兜里还找到了一根绳子,可能是如果山崎警官不听你的建议自己去找蜡烛,就自己从后面勒死他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要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杀人全都是被逼的啊!当年的知情人都已经死绝了,我只要再熬过去这几年,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如果他们不继续逼我的话,我就可以,我本可以……”的场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我吗?”凌平抬手扶了扶鸭舌帽,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胆小恐惧而连续犯罪的家伙,“我叫竹内凌平,没有什么正式的职业,但是……”
“我想给每个被害者,无论是既成的还是潜在的,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想为他们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就是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
“什么愚蠢的理由啊!你以为自己是圣母吗!无耻!你那副嘴脸是在说什么啊!你既然要救赎他们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救赎我?你难道就不能和我共情一下吗?我也是被害者!我也是受害人!如果当年他们不是都把我推出来当什么看守者,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的场的情绪更加激烈,不停质问着凌平。
突然,凌平伸手抓住了的场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你给我听好。”凌平的眼睛直视着这个家伙,“虽然广义上你和那些被你杀掉的人都可以称为被害者,但并不是每个被害者都值得同情,尤其是你,而我也不是那种只感动自己的圣母。”
“比起共情这种又麻烦又无用的事情,我更喜欢的是,对等报复。”
凌平隐藏在鸭舌帽阴影下的眼睛似乎突然爆发出一阵光亮,投入的场的眼中。
“三人份的死亡体验,收好。”凌平以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