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夜晚对某些人来说是和伴侣甜蜜的约会,对某些人来说是来自情敌的恶意,对某些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简单的二月十四日的晚上。
凌平大概属于后一种,送三澄回家之后他也自己回了住处,掏出用来记录案件的笔记本把刚才的事情记了进去。
“凶手叫做石坂航辉,死者叫做小笠原亘,案发现场是一处地下停车场。难得的死者和凶手都十分明确的案子,不过这个杀人手法……我记得那个家伙只是用手碰了一下小笠的脖子,那么短时间的接触也会杀死人吗?难道是毒针?还是隐藏起来的毒液注射器……”
凌平思索了一番,但还是不知道答案。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杀人手法,法医学者能够做到的只是尽可能多地掌握罢了。
而且,也没有法医写过通过死亡经验来判断杀人手法……不,应该说这种东西就不可能存在吧。
没有头绪,凌平准备今天先休息为妙,明天再向目暮警官打听一下有没有相关的案件。以自己以往经历的案件尿性来说的话,说不定明天小笠的尸体就会摆在UDI研究所的解剖台上了……
凌平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该说是巧合还是诅咒呢?看起来更像是某个蹩脚作者写不出剧情而设置的“强行合理”……
……
“死者的口袋里有驾照和钱包!”三澄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死者的裤子口袋中夹出一个皮夹。
“姓名是……小笠原亘。”
喂喂……凌平站在一边半塌着眼皮,昨天他明明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
不过,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小笠……似乎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说法是昨天遗体还很完整的小笠,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呢?
凌平看向解剖台上的遗体,这具遗体的状况异常恐怖,面部、胸腹部、会阴、四肢前侧的皮肤几乎都消失了,皮下组织和肌肉也有被高温烧焦的痕迹。尤其是那张脸,没有鼻子、没有眼睑,两个眼球只剩了一个,嘴唇焦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整体看起来就像被谁用手将脸部撕去了一样。
这具遗体是作为一起交通事故的死者送来作解剖的,本来日本警方对于这种交通事故产生的死者都是不作解剖的,但可能是这具遗体的外观过于惊悚,才送到UDI研究所进行解剖。
遗体从尸袋里拿出来的时候是背面朝上,倒没给人太大的冲击,只是把遗体翻面的那一刻……反正久部和东海林直接冲出去干呕了起来,三澄美琴也是一脸膈应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损伤方式才会弄成这样啊……”
“据警方说,这名死者是被挂在了一辆车的车底,然后跟着那辆车一路疾行,遗体就以车的速度高速和粗糙的马路摩擦,直到路边有人去拦车,司机才停了下来发现了这具遗体。”神仓所长直接背过身去,手里拿着警方给的资料念道。
“所以,是交通肇事吗?”三澄问道。
“目前还在调查,尸体是腰带挂在了车底的零件上,所以一直跑了很远才被发现。此外据司机所说,她否认自己撞了人。”
“她?”凌平察觉到了神仓所长的用词,日语里第三人称的男女还是能一下子听出区别来的。
“是啊,而且估计你们也听说过她。”神仓所长点了点头,“她就是日卖电台的著名主持人冲野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