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舞台(2 / 2)

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九妹一个人缩在一角,一个人孤零零的记着日记.她们是三个女孩合租的两间小屋,而如今室友们都没有回来。九妹喜欢给自己记日记,这个习惯怎么养成的,多久了,她都不记得了。但是今天她在淡薄合香的日记上清晰的写着:

我以为只需静静的等待,上天会赐我一份幸福。

我以为在幕色茫茫中遇见你,会成为我一生的传说。

我以我游荡不定的心啊,从此可以靠岸停泊在你的港湾。可是就算我的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你的眉头仍聚满密云,为何我却不能让它散去,而她却能...

她小心的将日记合上,开始折起纸鹤来。小时候连老师都夸她手的特别巧,又很秀气。为什么长大了没有人这样说她。她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和父母,却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在欺负自己,自己正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到这儿不禁又想起了老周,因为有一次他看见老周正偷偷模模的上QQ,网名正是卖小女孩的火柴。为什么老周这么讨厌,讨厌吗?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老周,要是他没有女朋友就好了,又不禁到了依兴。那个笨蛋。就会惹人生气,老是欺负自己,他只想着狐狸精苏婉,就没把心放我这儿,讨厌...

纸鹤折着折着就不成样子了,那原本很熟练的动作却老是那么不顺,用力一扯动,原本还像个头的模样却故意的撕坏了。她像个小女孩般的发了脾气,把折好的翅膀都撕了下来,对着一团撕坏的纸鹤发起脾气来。不一会儿她把眼前乱乱的一摊都扔到地上,两行清泪却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却没有一丝哽咽....

第五节上海

九点一刻,依兴和苏婉准时登上了飞机。飞机就这样静静的停在桃仙机场的机坪上。这是依兴第一次座飞机,他就像个孩子,对飞机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有趣的摆弄着座位上的安全带。直到身材高挑的空姐投过来善意询问的目光时,他才脸红的老实下来。

旁边坐的苏婉脸色有些苍白,淡淡的笑意有些勉强的挂在脸上。依兴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用不用喊乘务员小姐,苏婉忙摆了摆手,说只是有点累了,歇会就好。

随着客机缓缓的升空,他觉得自己身体失重,这就是坐飞机的感觉吗?他不禁有些失望,想想自己已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却没有太多的兴奋,平静的心让自己都很吃惊。顺着机舱的窗子向外望也只能看见淡淡的云层。而飞机就和这些浮云作着无数次亲密接触。

身旁的苏婉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微闭了眼睛,耳塞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美国乡村的民谣。苏婉的头渐渐的靠了过来,让依兴心里一紧,他偷偷的望着婉的脸,有一丝苍白,有一丝妩媚。噢!她睡了。依兴终是少年心性,眼神里带着调皮,带着几许依恋的望着她,自己瘦弱的肩头能否这样永远成为婉的依靠呢。他很好奇苏婉听的是什么歌曲,只轻轻的一碰,耳塞便听话的掉下来。他自己又带上,不一会儿就听的入迷了。

是一首英文的民谣,略带伤感而极富磁性的嗓音,那深沉的旋律,让他重新认识了一些东西,但又说不出来。也许从一个人喜欢听什么样的歌,也能窥到一个人内心有什么样的秘密。他却没这本事,那首《GREENFIELDS》好像是道盛宴前的甜点,那么与众不同。

Oncethereweregreenfieldskissedbythesun

Oncetherewerevalleyswhererivesusedtorun

Onceertherewereblusskieswithwhitecloudshigh

Oncetherwerepartofanerelastinglove

Weweretheloverswhostrolledthroughgreenfiells

Greenfieldsaregonenowparchodbythesun

Gonefromthevalleyswhererirersusedtkrun

Gonewiththecoldwindthatsweptintormy

GonewiththelowerswholettherrclreamsdepartsherearethegreenfieldsthatweusedtkI’llnererknowwhatmadeyowrunaway

HowcanIkeepsearchin‘

Whendarkcloudshidetheday

Ionlyknowthere’snothinghereformenothinginthiswideworldleftformetosee

ButI’llkeeponwaitingtillyouretum

Hometothegreenfiedsandmeonceagaim

他并没有听过太多乡村歌曲,唯一记住的是那首《COUNTRYROAD》,而且旋律和这首《GREENFIECDS》很像,他甚至有点得意的哼哼出来,而结果是全舱的人都用很怪异的目光盯着这里。

苏婉醒了,看着依兴像个大孩子闭着眼睛在那陶醉而且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开心和自如,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这个小男人看上去那么有趣,时而像个天真的孩子,时而装的老练沉稳,时而看上去又那么狡猾,也许他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孩子,只是这种可爱的单纯,还能陪伴他多久呢。

当依兴有些自得的睁开眼睛时,发现那个高挑的空姐正垂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还有苏婉也侧着头,脸上满是笑意,最后他发现全舱的人好像都在盯着自己,脸就那么不争气的一下子变得通红。犯错误的小孩就这样扭过头去,和婉的目光正好对上,两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而且笑声是很火爆的那种,很快遭到所有人的声讨和不屑。于是犯错误的小孩有了另一个伙伴,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光,小小的恶作剧被大人惩罚,一边装委曲,一边却在偷笑.....

几个小时瞬眼间就过去了,等飞机稳稳的落在浦东机场时,依兴还兴奋的意犹未尽。

他心里根本就没想什么XBM的培训,他想到的只是能和苏婉牵着手在夜景独一无二的外滩招摇过市,那八层算他最大愿望了吧。

会议就在浦东新区的申佳大酒店,到酒店签到时,中午刚过。一路上依兴发现自己的目光被这座时尚光环笼罩的城市深深的吸引了,仿佛是一座迷幻的森林,自己就是爱丽丝进入了梦境,他更期待的是这个文化熔炉的夜晚,“钗光鬓影“在他脑袋里盘旋不去,那个尽在灯红酒绿的夜上海究竟能带给他怎样的故事,现在他还不知道答案。

陆陆续续到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是IT业界的精英,都是老总级的分量,像依兴这样的小人物在众人中显得稚嫩了许多,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西装革厦,骄傲而沉着。

依兴正站在落地窗前,带着无比敬仰无比感慨的心情,欣赏着即将入夜的上海。他不自觉的脑子中出现了广告中的一幕:

在游泳他边,玉体横陈。

一高瘦男子貌似俊朗实则心存猥琐的向这边移动。

一美女口若芳莲的轻声芜媚道:“晚餐,约会。”

经过一番死去活来的眉来眼去,菲力蒲唱道:“科技蒙人为本......”

他听见敲门声才回过神来,急忙擦去嘴边的口水,做清纯状的去拉门把手。

是苏婉,她手里拿了条领带。

依兴做恍然大悟状:“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自己该带条领带来,还是婉姐你想着我,要不我还你个吻!”

“你少臭美,领带二百块,发工资时还我吧!”说着一阵轻笑。

“姐姐你也太狠了,做业务做到这份上,我也无话可说,你就忍心剥削我这无产阶级劳苦人民大众?”

“三百。”苏婉人没笑,眼睛却弯弯的满是笑意。

“你......你这万恶的地主婆,我终于知道杨白劳怎么死的了”

“四百”

“一条上吊绳四百块,我卖血也还不上啊!想来想去只能捐个肾了。”依兴装出一付苦瓜脸,把苏宛逗的直乐。

“就知道你穿了西装也得把领带忘了,”说着苏婉给依兴带上。

“还是婉姐对我最好,“依兴一脸的幸福状,看得出来他不是装的。

“你就嘴甜!”

“等等,你不是第一次给人打领带吧,我怎么看你手法就像给儿子带红领巾。”

“就是第一次!你怎么猜到的,嘻!”

“敢情拿我练手,等等,等等,别这么紧,你就是勒死我也拿不到钱的。”

依兴嘴上这么说,但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心甘情愿被人勒死的贱样,嘴角咧的老大,一直露出后槽牙

........

晚上的首次聚会场面颇为隆重,几个XBM的大区总级人物发言,给人短暂却份量十足的感觉。尽管场中的几百人都是圈子里的佼佼者,但苏婉一身淡红的礼服也绝对是场中的亮点,那一点点的倦怠也凭添了她的芜媚,不时的有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男士过来借机敬酒,她也神态自若应付自如.这让依兴一边看着自豪一边却心里涩涩的不是味,他站在苏婉的旁边也替她挡下了几杯,尽乎于自卑的心态向别人证明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只是表现出的幼稚让她也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

看着苏婉在场中蝴蝶一般的美丽,神色飘然的与人交换着名片,依兴心中一紧,想起了那首《美人赋》

方离柳钨,乍出花房,旦行处。

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

在众人的目光的焦点,在她额头的两道孤线,那隐隐约约的若隐若现中,衬托出苏婉姣美的容颜。

依兴时而的想着自己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尽管那幸福中带着浓浓的酸涩。

旁座的一位徐姓的老总,佼有兴趣的看着依兴,当依兴发现他的目光时,他表情夸张的大手一挥,嘴里蹦出个字:“吃!”那位徐总可能是有些好奇,众多年轻彦俊也好,IT精英也罢,只有依兴看上去年经的离谱,而且和同来的漂亮女伴之间也很有意思,就好像年轻时的自己,总之对依兴还是有些好感。

看着依兴为苏婉挡洒,他轻轻的拍了拍小依的肩头,端起了一杯酒,一边有意无意边的说:‘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价不能妒忌者,匹夫见辱技剑而起,挺身而出,此不是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听过这个吗,老弟?‘

依兴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惊讶的愣在那,有几分自嘲的说:“徐总,您太抬举我了,我哪听过这个,不过好像李斯的《逐客建书》。

“有点意思,小伙子这总场合要放得开啊,年轻人要见惯大场面才有好处,像你将来肯定是年轻有为啊!”

“徐总,您太客气,年轻是真的,有为可差得太远,对了您是南京亚....”

“亚通顺天,要有机会去南京,给我打个电话,带你们去逛逛。”

“好哇,小弟姓依,在这儿先敬徐总您一杯,也希望您能来我们沈阳看看,到时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徐总将杯中酒豪的干掉,又笑着问依兴做的什么业务

依兴早就发现这里十层十都是业务精英,如果自己说是技术支持实在是有些丢份,想起孙洋,就脱口说自己是做笔记本分销的,他没想到不久以后还真像他自己吹的,真的做了分销。

徐总来了兴趣,大笑着拍了拍依兴肩膀,说自己的公司就是做分销起来的,前两年可够风光,搬箱子跟搬金子似的,现在不同了,分销做起来跟下水道似的,厂商什么都往里塞,当然没准还能有几年好日子过,年轻人嘛,好好做,一定有前途的,怎么样要账没遇到问题吧?

徐总见依兴维维诺诺有些不屑,脱口说,遇点小事怕什么,做分销嘛,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借新债还旧债——债债不清。

事业嘛,事以业成,谓之事业,看今天那个副总大谈美国XBM本土文化,说使之更适应中国,要什么文化移位,纯是鬼扯,能赚到钱才跟他玩,自己都吃不饱还有力气跟他鬼扯,狗屁文化移位...

依兴虽没什么兴趣听,但酒可没跟着少喝。

晚上,他轻拉开落地窗。

暗夜的天空很沉静,只几粒星星点点的飘飘悠悠的孚在上面,风有几丝凉意扑面而来让人觉得分外的惬意。

他心里想着苏婉。

夜色斑澜而纷繁的上海是个不眠的商都。

又有几人能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任天上云卷去舒的境界。

他更做不到,他心里只是想着苏婉,不能自已。

第六节外滩夜色

次日上午的销售培训,是个圈子里赫赫有名的MBA,姓郑。本来依兴是没什么兴趣的,谁知却越听越发觉自己的浅溥,越听越心惊,以至后来跟我讲起那几个别片段时仍时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这名郑总在众人面前拿着一张百元的美秒,说如果我想把它送给你们中的某一个人,有人想要吗?场面也颇为状观。百十来只手举起,有纤纤细弱,更有五大三粗的.依兴瞧了眼昨晚扎金花到天亮的老徐,居然也两眼放光,心中暗笑。郑总又将钞票揉皱了又问,还有人要吗?举手的人仍然不见减少。最后他又将钞票放在脚下踩了又踩,拿在手上问还有人要吗?下面居然更来劲了,场上气氛空前的活跃,连身旁的苏婉都兴致博博的频频举手,依兴心里暗叹XBM的培训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讲师也一流水准。

只见郑总点点头说:“不错,无论我怎么将他揉皱,弄脏这张钞票仍然不能改变它自身的价值,这也是做SALES的价值,每一名SALES都有自己的价值,即使受到怎样的挫折,SALES自身的魁力都永远在行业里让人津津乐道。

在电影《红舞鞋》中有位女孩,她穿上一红舞鞋后,便不停的跳舞,永不停歇的跳着,有人问这个女孩。

——小姐,你为什么要跳舞昵?

——先生,你为什么要活着?

——我不知道,可我必须活。

——这也是我的回答。

那今天我有幸在这里问问各位,为什么要做SALES呢?

...........

在上海南京路一间不知名的小PUB里。

外面的夜,霓红闪烁,好像比白天还要炫目,就像天上的繁星都已降落凡间。

而PUB里,四处都飘着糜烂的小资味道,灯光暗影中分辨不出谁的回眸更让人刻骨。

那时而回旋的节奏,只能闭目去聆听,依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改变一些事情,他也许在期待某个美丽的瞬间。而自己的心就随着这回旋化做海浪里时隐时现的孤岛,感受这起伏不定带给他的震憾。

杜松子酒,这是他和婉要的酒,很烈。

四处都是淡淡的酒精味,偶而一次放纵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愉快,还有肆意挥霍青春的快感。

他喜欢那句话,一本不知名的小说写的,一杯酒的空与满之间一段神气的游离与搁浅,擎着酒杯穿越人群的淡红背影犹如暗蓝天空下飞舞的红蝶,美丽绝尘。隔着烟雾,酒色,明澈的目光忽明忽暗的追随着每一个背影。

苏婉依然是那淡红的礼服,在昏暗中化为腥红,仿佛是一只红蝶,悄然的落在自己肩头,轻轻的翼在扇动。

“婉姐,你真美。”

.........

此刻,有个女孩正半卧在床头啃着方便面。

她回想着单位组织冬游的一幕,嘴角里有了一丝笑意。思绪回到滑雪场最高的一个坡道.只剩依兴和她两个人。

“九妹,下去吧,没什么可怕的,反正也上来了,难道你还走下去?!!”

“我不嘛,这坡太陡了,有点怕。”

“切,你怕什么,你没看老周都下去了。”

“老周!你还提他,你没看他怎么滚下去的,就像......”

依兴不怀好意的住她身边靠了靠,就像...狗拉耙梨.....可惜是肚皮先着地,哈哈哈——“

九妹终于鼓起了勇气。

老周在下面远远的望着,不时的叫板:“跳啊!小样,帕格尼尼!就你俩这们狗熊东西飞,一步三回头,老子可不等了。”

只见两只白不溜丢,弓着腰的大虾耙子勇敢无畏的滚了下来。老周回头朝小于撇了撇嘴,再扭过头看时发现雪道上居然没有人,整个空了出来,定神一看坡道的半腰,九妹摔在左边的揽车道上,依兴在右边.....

老周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岔了气。

依兴也顾不上去拣崩飞的滑雪板,三两步爬到九妹身边。

九妹的粉拳一下下的落在依兴胸口,眼眶里还挂着泪花。依兴慌了:“九妹,你没摔着吧,痛不?‘

“废话,能不痛吗!”

“哪儿痛,我给你揉揉。”九妹还赌气呢,就听老周在下面嚷嚷“看那对绝配,连摔的都那么有型.这花式滑雪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老周那个大嘴,他指定嫉妒我们姿势优美,‘说着依兴去拉九妹,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九妹身上,嘴却贴在她脸上。”

滑雪场的雪变得软绵绵的,就像是厚厚的一层白海绵吸去了九妹身上的力气.......

此刻九妹又是孤单的一个人,这一夜同屋的几个都没有回来,就像商量好的,留下她一个人,看上去那么孤独,她翻开日记本写上几行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痛苦能不能稀释呢,屋子里有点空荡荡的,那首歌听上去有点老,好像少了往日淡雅悠然的味道,那白纱窗为什么也飘不进柠檬的清香了?只有窗外的细雨还若隐若现。

为什么明知自欺欺人也要挣扎着给自己许诺一份爱情。

为什么天空里湿露露的云彩,迟迟不出彩虹。

为什么那只笨鸟吻了我就没有下文了,难道他的心真不在我这儿。

我已经真实的痛过一次了,为什么这次还有痛的感觉,但我不会让自己彻夜的的失眠,我知道那和我吃泡面没关系。

我总在欺骗自己,明天会更灿烂,所以我忘记了所有难以承受的昨天,可是我从未等到过明天。

他总是在我即将抓住时溜走,那无奈的风,真让人痛恨,真让人绝望。

还有那可恶的老周,他居然说我滑雪跌倒的镜头像一只白企鹅,白胖白胖的,真想咬死他!天哪,我曾经还想当个*,原谅我吧!

我不会在它绝情的背影后哭出声来的,哪怕伴随我的是一如往昔阴郁的昨天,我难道像河边的那西瑟斯一样爱上了自己寂寞的影子吗?

不,我不会承认的。

九妹轻轻的合上日记,窗外的雨渐渐的由稀沥变得缠mian,她想着成都的夜雨,记忆中比沈阳的美,那这个夜晚上海也在下雨吗?也许他现在很开心吧.....

这一天旧黄历上记着:

戍辰十三

正宫印和,微风,宜出行,结伴,慎言。

戍土,运于西行。

场景是上海外滩。他盼望以久的故事也许拉开序幕了.

听人说上海的外滩夜景是上海人的骄傲,而依兴此时终于有幸验证此言不虚。

风时而轻微,身旁有一头长发轻轻被风撩动。

近处远处的灯火相连像是无尽的长龙,江色近处泛绿,远处泛红。沿伸到无尽头,仿佛外滩的夜色永远的告别了黑暗,繁华永远的告别了寂寞。

他想像着自己的心撒下了一张网,而真正幸福的却是那种期待。就像贫穷的渔夫在期盼着网中的金鱼,能不能遇到那条能满足他愿望的金鱼呢,他笑了,随着微风。

他知道心灵的收获也仅仅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丽的幻想在现实里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渔夫想着自己撒出去的网,而令他心潮起伏的就像耳边传来的古浪宇海浪拍打岩石的涛声。

外滩是个神奇的地方,把这个夜晚变成了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大家应该互相微笑,搂搂抱抱这样最好,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孤独的人,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飘摇。

依兴觉得张楚真他妈了解自己,他觉得他们没有选择,必须相爱,然而迟迟的却没敢开口,他不想选择沉默,而沉默却一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江边上,凭栏远眺,美景确有着无尽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也一点点的发生了化学反应。

“景色真美,”苏婉停住脚步,远望不前。

“一点点青春

一点点走开

一点点迷悯的未来

一朵朵的鲜花

一朵朵盛开

一朵朵作别在枝头

一盏盏灯火

一盏盏亮起的长龙

一波波微风

一波波轻吻

一波波拂试起你的秀发

落在我心中.

依兴略带忧郁的脸庞,磁性十足的声音,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只是苏婉把头轻靠在依兴并不宽阔的肩头,立在灯火斓册的夜色中。

那一刻,一种无言的感觉涌上心头,两行清泪却在他脸上无声无息的悄然滑落,没有一丝硬咽。

他牵过婉的手,于是两只手便不在冰冷。婉抬头望着挂满泪痕的脸,语言在此刻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依兴想张口说点什么,才发现两人已紧紧的吻在一起。

吻,妙不可言,那苏婉脸上的泪水是谁的,依兴的还是她自己的没人知道。

而夜色之后的故事,依兴却没有告诉我,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吧。

只是那一夜的外滩,美丽的让人眩目,迷离中,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第七节序曲

老周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悲剧色彩,依兴而言,要是有人这么说老周他会笑着说希望这是真的,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让老周看上去有那点可怜。

依兴在培训的会场收到一条短信,他低头看完差点没笑晕过去,苏婉好奇的接过去一看。

“你摸过耶稣没有,传说中是个处男——老周。”

谁都以为老周这时正舒服的泡着末莉花,可是他们都错了。

老周正在发愁,红云一支接着一支。

昨晚他接到母亲的电话吃了一惊,母亲是那种遇事冷静的人,可在电话里声音居然颤颤巍巍,甚至有些哭腔,让老周立刻意识到真的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事情的原尾老周总算弄明白了,他挂了电话的一瞬,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身子沉沉的陷了进去。两手下意识的掏去剩下的半盒红云.....

那个人和母亲离婚有四年了,在广州有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在他印象里父亲是个很风liu的老子,但离婚后却也一直没有再婚,这次因为一个朋友走私被牵连,眼下被收审了,具体的涉案金额是多少,他不十分清楚,但具他母亲说还差三十来万的缺口,只有将缺口补上,父亲免于刑事责任才有一线生机。

老周从小和父亲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可毕竟是血脉相连,他也替父亲感到有几分可悲,虽说三十来万也不是笔小数目,但是他知道父亲生意鼎盛时花天酒地的数目也远不止这些,他那帮朋友要是有人肯出面打点,或者伸手拉一把,事情没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可惜到头来只有一个跟他离婚的女人为他凑钱,人活到这份上也挺悲的,母亲说只能把自己那套房子卖了,剩下的再想办法。

渐渐冷静下来的老周想到了自己在股票上还有四万多,想想这低糜不振的股市,叹了口气,心说真他妈不知道这股市还要阳痿多久,现在斩仓真是十万个不愿意,没办法,出了这事只能从权。

他心里另一种声音说管他大爷的,你老人家当年抛下我们娘俩在广州逍遥快活时怎么没想到有今天,老妈那套房子大部分都是她这一辈子安份守已攒下的,手里这份工作也是朝不保夕,怎么能还为那个男人付出那么多,那个当父亲的在广州混的有滋有味时也仅仅往家里汇了几笔数目不大的款子,加起来不过万余元,难道今时今日要让他们娘俩来承担这份苦果,他不甘心,他不愿就这样让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就这么夺去母亲后半生的依靠,自己打工几年的辛苦难道也要付之东流,自己的未来呢,自己不还想着攒到第一桶金去创业吗!还有个依靠自己的静子呢!

屋里的女孩早就静静睡去,门是虚掩着的。

客厅里的久违的烟雾此时显得分外的宁静和沉默,浓密的烟雾飘来飘去始终散之不去,把那个眉头紧锁,却不发一言的男人围在中央,他内心里甚至有一点喜欢这种感觉,尽管听上去那么荒唐。

老周的心底甚至有些快感,还管那个男人干嘛,让他自己连屎带尿的把苦果喝下去吧,打个电话给老娘说咱们娘佬不欠他什么了,给他擦这不干净的屁股,让他那帮相好的帮他吧,大戏还没谢幕呢,他也深知善良的母亲背后那种执着,母亲是不是还爱着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他猜测是没有爱了,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居然还有脸来求母亲为他做这一切,可悲的男人啊!

另一个自己在记忆中搜寻着一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爱,片断是模糊的,瞬间清晰起来,越发清晰的他越感到自己的痛苦。他以为只有香烟能麻庳自己,谁知那痛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楚,沿伸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虚掩的门被悄悄的推开了,关静望着把脸埋在双手里的老周和烟缸里满满的烟蒂,诧异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老周抬头望着关静,他感到自己眼神里都是慌乱,有些抽搐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无比的笑容,却没感到手中的烟早已灭了。

面对关静的追问,一向自负聪明的他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肯说,难道他没想到编个故事或推说工作不顺心来搪塞一下吗?他事后跟依兴说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整个傻了,平时哄女孩的本事一样都记不起来,依兴听了也只能苦笑。

那一夜,两人吵的很凶,更多的是老周怕人的沉默。

第二天的上午,当老周从交易所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原来太阳光是那么的刺眼,他自嘲的笑了笑,给远在上海的依兴发了个短信,之后似乎找回了一点往昔的神采,从此老周再也不用留恋什么狗屁科技股,回为那都与他无关了。

.........

只可惜很多事情只是刚刚开始。

北方天雄实业的副总办公室。

那个被称为贾总的男人今年刚过三十,眸子里的精光,笔挺的西服一尘不染。

很是透亮的办公室里充满了美国情调,墙上显眼的美国国旗,地图,书架上的精装书也有半面是美国原版的,他唯一不称心的是屋子的装修没有按他意愿装成美式的。

他望着书架上的F18的模型,嘴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清楚知道怎么做才能满足自己更大的yu望,两年前从美国镀金拿个MBA回国时,他就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美国的几年艰苦生活,他居然成功的戒了烟,这也是他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地方。

他心里盘算着张谋,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太爱出风头,让他有危机感最强烈的是张谋取越来越受刁总的赏识。每当他想起这点时就大为火光,张谋一年前还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员,一年时间连升了数级,居然混到采购部做了主任,他有什么,有MBA文凭吗?凭的不过是张嘴。

而他自己虽说是天雄实业的副总,但实际的实权和股分都在刁总手里。副总只是管管日常业务,虽说年薪不菲,但那远远不能让他满足。

如果自己做的不好,虽说是个副总,随时都会滚蛋的.他需要钱,只有钱才能让他满足自己yu望,让他平静。然后舒舒服服的过美国人式的生活,但张谋的窜红给了他莫大的危机。

他对自己说张谋是个有手段有野心的人,照这种趋势总有一天会取代自己,更重要的是采购部在他管颊以内,也是他灰色收入很大的一块来源,虽然张谋看上去和自己关系不错,每次回扣都有自己的份,但张谋不是自己的心腹。

所以,他对自己说一定要在张谋羽翼未丰前除掉他,然后把自己的心腹提到那个位置才能让他安心,他早就策化好了这一切。今天他觉得是时候动手了,因为张谋昨天和叫什么英雄的公司签了采购合同议项,似乎一切都与计划的一样完美。

他拨通了HP老总的电话,那是他在美国时同读MBA的一个同学,虽没什么交情,但有些事他还是有把握的。

含喧了几句后,他跟老同学说有九台SEVER的单子,想问问价格,能不能多给点优惠,老同学嘛,偶尔走个后门。

而他的那位老同学反应有点冷淡,虽然满口答应帮忙,但他的敏感还是能觉察老同学的不耐柰和一点点不屑。

最后他做为客户留了公司电话和刁总的办公位传真号码。

挂下电话的一刻他心里极不舒服,几年前同是在美读MBA,而今天他的老同学已是HP大区总了,自己却只是小小的一个副总,当他说到九台SERVER时,他感到对方不经意流露出的失望,和久在高位的优越感。这一切深深刺到了他的自卑,不过总算事情没白忙,总算将刁总的传真留了过去,事情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好戏上演了,他很期待.

;

最新小说: 难缠的甲方雇主 双生花的妖娆人生 穿书路人甲之在线观战 我的母亲是现代人 新江奇缘 人生何处不春天 苟在末日魔道成圣 穿越:我靠空间娇养了病娇魏王 四合院之贾东旭的逆袭 豪门第一新妻:hi,老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