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花独秀心里还是有一丝异样。
细细回想,待在镖局无所事事的镖师确实多了些,生意受影响很大啊!
不是说花少掌柜喜欢剥削雇工,见不得员工闲着不干活。
而是大家斗志全无,眼中看不到积极向上的神采。
这就很有问题了。
花独秀轻轻闭上眼睛,他不愿操心生意,只盼老爹能力挽狂澜吧!
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直到水有些凉了,花独秀才依依不舍的从池子里出来,二喜又小脸红扑扑的服侍花独秀换了睡衣。
花独秀笑问:“今天要不要给我暖床啊?”
二喜羞涩道:“少爷又逗人家。少爷风度翩翩,风流潇洒,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争着抢着要亲近少爷,暖床……哪里轮得到二喜。”
花独秀敲敲二喜脑袋道:“你呀,话虽然没毛病,就是心眼太小。还记得我为何给你起名二喜吗?”
二喜边给花独秀梳理秀发边道:
“当然记得!少爷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以少爷的才华,金榜题名简直毫无意义。以少爷的风采,洞房花烛也不是多么令人神往。所以……所以四喜只剩下二喜了。”
花独秀点点头:“记性不错嘛。”
二喜轻笑道:“还不是少爷您教的好。”
花独秀起身,背对二喜说:“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二喜躬身离开。
花独秀拢了拢长发,用一条淡蓝色丝带缠住。
他抽出那把随身的二尺桃木剑,轻叹一声,又缓步来到小园子里,把小巧的熏香铜炉放在一个木箱下。
烟雾升起,檀香萦绕。
不多时,木箱里一阵躁动,一片蜜蜂飞了出来!
“嗡嗡嗡……!”
明亮的月光下,小小的院子里很快就飞满了蜜蜂。
花独秀轻轻踏步走进蜂群,他双眼精光微亮,手中木剑缓缓提起。
“嗖……!”
花独秀在蜂群中快速飞舞急刺,身如鬼魅,动如雷霆,漫天蜜蜂竟无一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而他手中的桃木剑每次急刺,总有一只蜜蜂被打落在地。
一次只刺一只。
一息之间连刺十几剑。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园子里有一只鬼影在飘动。
因为实在是看不清花独秀的身影,只能感到一股模糊的影子在蜂群中微微晃动,漫天的蜜蜂在渐渐减少。
“收。”
一炷香功夫后,铜炉里檀香燃尽,花独秀也收势离开。
剩余蜂群飞舞一阵又回到蜂箱里去。
此乃花独秀自创“招蜂引蝶剑法”。
……
花独秀回家后,无忧无虑的日子转眼过去一个多月,花独秀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他在等一个能陪他出门的人。
二喜虽贴心,但不能带出去。
能放心带出去的,这些年来只有一个人。
“姐夫……!姐夫……!”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花府上上下下全都吃惊的看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跌跌撞撞冲进府内!
“姐夫!姐夫!你在哪!”
小胖子急切的呼喊,满脸的迫不及待,似乎非常想念他的姐夫。
花独秀刚泡完澡出来,周身雾气腾腾,面色红润,小胖子像是野猪发现美味的大白菜一样,立刻全速冲了上去!
“嘭……!”
小胖子一把抱住花独秀皎好的大腿嚎啕大哭:“姐夫!我好想你啊!姐夫……呜呜!”
花独秀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腿上的胖子,既高兴,又无奈,皱眉道:
“一边儿去!当心弄脏我刚换的袍子!”
小胖子不但不松手,反而趁机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在花独秀精美的丝绸长襟上。
花独秀叹口气道:“这位少年,你控制一下情绪,我裤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这个小胖,正是花独秀最亲近的万年跟班:沈利嘉。
沈利嘉个头比花独秀稍矮,但足足胖了一圈,尤其是一脸的滑稽,怎么看怎么像个一肚子坏水的死胖子。
一旁的佣人们全都捂嘴而笑,这个沈少爷对自家花少爷可真是“真情流露”。
眼泪哗哗的流啊。
沈利嘉擦擦鼻涕,站起身嘿嘿笑道:“姐夫,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年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花独秀不屑:“想我怎么不抓紧回来,拖了一个多月才到家。”
沈利嘉委屈道:“我冤枉啊!任叔派的人到了香宗,我行李都不要立刻就出门,日夜兼程,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紧赶慢赶今天才到神泉城!”
花独秀拍拍沈利嘉肩膀道:“好了好了,姐夫知道你辛苦,走,姐夫带你吃好吃的去。”
沈利嘉忽然一脸坏笑道:“咱先不着急吃!”
“怎么?”
“去我家玩啊!我家好玩!”
花独秀嫌弃道:“你家生意太低俗,低俗不堪!不符合我清新典雅的气质,我才不去。”
沈利嘉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呵呵,开青楼的。
而且是神泉城首屈一指的奢华青楼,姑娘又多又美还水灵,荤素搭配,吹拉弹唱,简直就是一座销金窟。
沈利嘉挤眉弄眼道:“瞧你说的!我能骗你干‘那事儿’嘛?”
花独秀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爹新买了一个头牌,卖艺不卖身那种!名字叫师师,不但人长得美,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论才情论技艺,简直是世间罕见!”
花独秀蓦的停下脚步,眉头一挑:“哦?”
沈利嘉道:“我知道姐夫喜欢写写画画,而且造诣极高。宝剑配英雄,红粉配佳人。师师姑娘这种头牌,只有姐夫才配翻牌子!”
花独秀忽然笑的山花烂漫,满意道:“你小子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懂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