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撷岱气的大骂:“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纪绔岱赶紧劝道:“好了好了,你怎么又说话了,快歇歇吧。”
“念泽,给你爷爷喝点水,堵住他的嘴。”
豹王门的举动确实令人怀疑,但若说他们与铁王庙贼人联手做局,纪绔岱是不信的。
最多是这个面和心不和的所谓“盟友”不太想出力罢了。
做了个演员,但还不至于做个内奸。
说话间,鲍青纲等人呼啸而至。
他翻下马来,擦擦额头血汗,急道:
“铁王庙的贼人呢?逃走了?”
纪绔岱说:“青纲师侄,贼寇发觉支援赶到,已经退去了。”
鲍青纲惋惜道:“那太可惜了,若是能留住他们一时半刻,咱们来个大合围,绝对能全歼他们!”
纪绔岱苦笑:“若不是豹王门的弟兄和纪司支援及时,只怕被全歼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纪撷岱又重重哼了一声。
筹备许久,本来今天会是一个重创铁王庙,快意复仇的大好良机,可惜诸事不顺,差点翻船。
鲍青纲说:“紫师叔受伤不轻?”
纪撷岱没好气说:“死不了。”
鲍青纲:“……”
纪绔岱看豹王门众人果然一个个身上挂彩,但仔细看,却又伤得不重,不出三五天就能痊愈那种,不由得皱了皱眉。
以铁王庙实力,若要全力截杀,豹王门众人不至于伤的这么浅吧?
换个角度说,以豹王门实力,哪怕是遇到铁王庙,一番激战,好歹也能打死几个敌寇吧?
似乎双方的冲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烈。
难道是铁王庙盯错了人,本意是想截杀纪司伪装的商队,却阴差阳错先碰上了豹王门的人马?
然后发觉杀错了人,随便杀杀就各自退去。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过去。
如果不是这样,那花独秀的话就该慎重思考了。
纪绔岱观察豹王门众人时,鲍青纲也在打量纪宗众弟子。
地上躺着八具尸体,三具纪宗门徒的,五具铁王庙教徒的。
剩下的纪宗门徒几乎人人挂伤,而且伤势颇重。
看来刚才的战斗的确很激烈。
而且……纪宗这十多人的战力很强悍啊?
铁王庙这次出动三十多人,全是一流高手,另外还有两个护法,就这阵容,激战三刻钟,竟然没能打赢?
死的人竟比纪宗还多?
除去纪司等支援而来的门徒,身上没伤的,只有花独秀和纪念泽两人。
嗯?
为什么他俩没事?
鲍青纲一时猜不出,而且他也不会猜到,铁王庙的五具尸体,其中三具是花独秀间接打死的。
花少爷把这三人打晕头,纪宗门徒立刻补刀。
这算是间接吧?
鲍青纲环视一周,叹息道:
“没想到铁王庙的贼人如此凶残,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双方竟死伤如此之重。”
“不过终究是邪不压正,还是纪宗各位弟兄更胜一筹。”
纪绔岱说:“多谢青纲师侄挂念。”
不等别人说话,纪撷岱没好气说:
“蔽派死伤惨重,还有敌人尸首需要处理,一时不能赶路,豹王门的好汉先行一步吧,莫要耽误了大会行程。”
鲍青纲说:“那怎么行?铁王庙处心积虑,肯定是忌惮纪宗强盛一报当年之仇,这才半路截杀,后面未必没有其他杀招。”
“我豹王门此番人数虽不多,但大家同气连枝,我等愿留下来与各位同仇敌忾,一起御敌!”
纪撷岱冷道:“纪司已带人马赶回来,老朽就盼着铁王庙再来一波,最好现在立刻就来。”
“青纲师侄你还是先走吧。武道大会还没开始,先遇上血光之灾,对贵派不吉利。”
紫帽老者一再怼人,绿帽老者脸上有点挂不住,纪宗众人也都眼神复杂。
豹王门的人他们素来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毕竟是盟友,而且他们刚与铁王庙贼人大战一场,又急着赶来支援,也算一片好心。
这么一直怼,是不是有点过啊?
鲍青纲脸色有点难看。
这么针对我,老头,你火气好大啊?
我都那么客气了,你一再拒绝,这是让我下不来台?
行,那我就走。
反正来的目的就是探查纪宗伤亡情况,搞清纪宗门徒实力,现在该看的基本也都看到了。
正要告辞,花独秀说话了:
“哎哎,一豹师侄,拉师叔我一把。”
鲍一豹就站在距离花独秀不远的地方。
他眼皮一抽。
我拉你?
我拉屎都不拉你。
鲍一豹假装没听到,花独秀只好又说一遍:
“唉,刚才拼的太凶,累的我都站不起来了。一豹师侄,咱们两派相亲相爱一家人,你快拉我起来啊,我有话说。”
众人都看向花独秀,不知道这个欠揍的赘婿又有什么话说。
纪宗弟子是亲眼见到了花独秀堪称恐怖的实力,他说话,别人立刻就闭上嘴。
鲍一豹深吸一口气,抓住花独秀手腕把他拉了起来。
倒不是花独秀想趁机对鲍一豹怎样,实在是刚才消耗太大,他确实累的不轻。
哪怕是内力大增,如此长时间使用“魔流残痕独凭风”绝技,他感觉还是吃不消。
非常吃不消。
花独秀脱掉手套,拍拍屁股。
没错,若不是因为带着手套,他才不让鲍一豹拉。
花少爷感慨道:“念泽,你的围巾我拿来垫屁股了,放心,我没偷偷释放有毒气体,它还是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