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是白龙雪山脚下,粘杆司的探子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们在盯梢什么?目的为何?
他们可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人物,有他们出面的地方,肯定都有点蹊跷事。
两个探子似乎只是例行巡视,他们在街上轻声聊着什么,渐行渐远。花独秀等人不敢过多耽误,立刻离开村子朝白龙雪山进发。
白龙雪山是北方高原中央位置的一片群山,海拔非常高,有几十座,延绵起伏蔚为壮观。雪山从不到半山腰就是雪线,一大半的部分都是皑皑白雪,显得非常神圣。
初入雪山,四人在山脚的碎石路上小心前行,这里比之外面更加寒冷,非但冷,空气也稀薄不少,花少爷隐隐有些呼吸困难,一张嘴就是一道白雾。
在这里倒是不用避讳什么瘟疫不瘟疫,如此寒冷的天气,哪怕是有动物尸体也不会腐烂,直接就能冻成冰块。
一路又碰到几波粘杆司密探,四人全都小心避开,沿着山脚迅速走进雪山内部。
穿过最外围的雪山,丁柒柒忽然精神一松,说道:“没了!”
花独秀问:“什么没了?”
丁柒柒说:“前边没那些讨厌的探子了。”
花独秀一愣:“没有粘杆司密探了?他们只在雪山边缘巡逻么?”
丁柒柒点头:“反正我的真气蛛线往前方探查上百丈,这些人的气息一点没有发现。”
沈利嘉插嘴说:“大概他们也知道自己讨人厌,害怕被雪山之内的白玉京的高手发现,自找没趣?”
花独秀轻哼一声,说:“先是外围封锁,再是几万头牲畜死在野外,腐烂发臭,然后是迁移走山脚下的百姓,最后是粘杆司的探子,我怎么觉得这场瘟疫越来越蹊跷了。”
沈利嘉说:“姐夫,那你得出什么重要结论?”
花独秀说:“只是觉得更奇怪,暂没有什么结论。”
路子野看着白茫茫一片的雪山群,说:“白龙雪山范围好大,到处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样子。咱们是继续深入,还是调头回去?”
沈利嘉说:“来都来了,你不是想去玉京山朝圣吗,走起啊。”
路子野看了丁柒柒一眼,说:“花师弟不是分析说,如果白龙雪山之内没什么事,虹门就可能有事么?咱们要不赶紧返回朱雀谷?”
花独秀摇头:“谁说雪山之内没事的,咱们这才走了多远,哪能因为粘杆司的密探不深入进来就断定这里没事?”
路子野说:“那咱们继续深入?”
花独秀说:“直接去白玉山谷,我亲眼看到白玉京安然无虞之后才能确定我的判断。”
丁柒柒紧了紧领口,开口道:“那就赶紧走吧,好冷,咱们走快点。”
众人继续深入,速度再次加快。
转眼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黑,雪山虽然高耸入云,但山脚的碎石路还算好走,只是弯弯曲曲的颇为耗费时间。
四人在路边寻到一个幽深石洞,进入后点燃篝火准备吃食。
这山洞里有常备的木柴石床,甚至还有铁锅水桶等物,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在此过夜。
或许,这里曾是白玉京的一个哨点,里面住着的是白玉京的门徒。但不知为何,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但生活的物品物资还是完整的。
吃饱喝足后,路子野被派到石洞门口蹲守,其余众人围着火堆呼呼大睡。
路子野是个好同志啊。
之前还只是花少爷感慨,幸亏把他带来,不然好多行李重物就要自己背。现在不但花少爷感慨,连沈利嘉也不胜唏嘘。
幸亏把路兄带来,不但蹲洞口盯梢的事百分百要落在自己头上。
这大冷天的,不能在火堆前烤火,却要蹲在洞口吹冷风,想想就要悲伤逆流成河。
没办法,沈利嘉虽然办事机灵,但他不懂道术啊,以他那不聚光的一双小眼睛,夜色中就算有人靠近他也发现不了。
但路子野就不一样了,他能散布真气蛛网,以无极真气来探查附近,天然就比沈利嘉适合干这活。
什么,你问为什么丁柒柒不去盯梢?
大哥,你觉得这种苦活累活能轮得到丁师姐?首先,花少爷就不同意!
所以,这活儿只能留在路子野头上。
路子野是挺苦的,但他并不孤独。
就在距离石洞一里地外,三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紧紧挨着,恨不得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了。
没错,这三人就是一路追踪而来的虹门门徒。
此时此刻,原本壮丽而神圣的白龙雪山再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刺骨的寒意让三人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我的天,为什么你们有石洞睡,我们却只能露天在外面挨冻?
昨天你们睡破庙,我们睡野外,今天你们睡石洞,我们还是睡野外。
还有天理吗?
老天爷,你快点天亮吧,快把太阳还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