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轻叩着桌面,直直看向他,“你……知道我与束渊的约定?”
“泠猜到了几分。”
毕竟她到苓国边境,是领了血族长老的密令,可却未见对束渊出手,还不寻常的答应随他护送皇女孙瑢来都城。
若是长此以往,必会受血族长老猜忌。
束渊的手段阴私毒辣,更是豢养了见不得光的黑暗势力,他若是想让她归降墨城,必会折其翼,断其后路。
哪怕让她……变成一个不具任何威胁的废人。
月泠看着她,指尖有些发白,如秋泓般的瞳孔颜色清冽,“大人,莫要轻信旁人。”
千晚眸色微冷,“我知道了。”
说完仰头把杯中酒喝尽,血瞳忽而变得凌厉,将空杯甩向门边,碰撞的声响却意外没有传来。
一道哀怨的声音响起,西络握着酒杯,斗篷下的脸带着愠怒,“本王都纡尊降贵找来了,你居然这么凶。”
“你来作甚?”
对着不识时务的人,她的语气一贯冰冷。
西络解下斗篷,露出里面月牙白的衣袍,他的银发及腰,容貌昳丽,一双血瞳仿佛融进了雨水,但和月泠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带着种上位者的盛气凌人。
哪怕它是恬淡温柔的水,也被生生磨出了几分刻薄。
“来投奔艾祭司。”
西络泫然欲泣的挤出了一滴鳄鱼的眼泪,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月泠,顿时警铃大作,紧挨着千晚坐下,“本王来得晚了,竟然不知,艾祭司又新收了个血奴,生得如此貌美。”
靠。
难怪这个坏女人这回一点都不垂涎他的美色了。
先前还曾信誓旦旦的说要为他遣散她宠爱的血奴们。
结果转眼,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