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凡回过神,试图站起来说话,却感觉被人抱进了怀里,鼻腔内突然灌进一股极清淡的冷槐香。
他无声的动了动唇。
胸腔震的微微发麻。
千晚在他后背一指的距离描了安神符,把他身上缠绕着的凉气驱散,只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手,“抱歉。”
傅凡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腕。
不惜把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直白的剖开,声音轻微发颤,脆弱而乞怜,“不要……不要留我一个!”
“我怕……黑。”
千晚抽手的动作一顿,反握住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会走,别害怕。”
黑暗里,她有些清冷的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暖。
傅凡慢慢放松下来。
千晚燃了一符,像盏油灯把两米内的空间照亮,傅凡恢复了视觉,借力站了起来,疑惑道,“刚刚是……”
“商场停电了。”
傅凡刚想再问什么,手掌突然一阵刺痛,标牌掉在了地上,千晚敛眉,俯身把纸张扒开,露出底下的一幅画。
画上用了大幅面的暗红色调,勾勒出被纸醉金迷的香雾笼罩着的浮夸与奢靡,衣着华丽精致的贵妇亲昵的搂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褪得半遮不遮,像是迫不及待般的,伸手合上门闩。
傅凡眸色幽深,缓缓说道,“弗拉戈纳尔的代表作,《门闩》。”
千晚微微侧过头,“你知道?”
“看过画展。”傅凡指着那些标牌,“这上面写的内容,意思和这幅画一样。”
“嗯?”
“爱人出-轨,情人登堂入室。”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不过,身份对调了,写下这些文字的,应该是个女人。”
千晚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傅凡看了她一眼,眼眶还有些红,“逻辑混乱,用词矫情,男的不会这么写。”
千晚勾了勾唇,站直身体平视着他,“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写?”
“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