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就是文人,说个话都得拐几个弯。
“对了,你那有文书范本么?”千晚夹了最后一口菜递进嘴里,摊开左手,丝毫不觉得这事儿难为情,“借来参阅一下。”
秦辞:……
……
申时,城郊。
千晚换了身常服,负手走在郊外的泥路上。
河流两岸的垂柳染深了秋色,上面挂满了红色绸纱,随着凉凉的晚风微微曳动着。
莫名给这将暮的天色添了几分缱绻。
千晚皱了皱眉,“你确定在这?”
秦辞握着折扇,闻言转头看他,一袭青色衣衫与身旁的碧色柳景融为一体。
“烟雨间,是这。”
行吧,文人。
千晚狐疑的跟着他踏上河边一条花船。
不像红袖招那样充斥着浓烈的胭脂香味,烟雨间显得清新脱俗了很多。
一艘花船上只坐着两个女伶,穿着藕粉色罗裳,一个坐在船头,袅袅琴音从珠帘后传来。
还有一个坐在船里,温顺的垂眸侍茶。
千晚随便找了个团簿坐下,女伶就靠了过来,动作轻柔的倒了杯茶,递到他唇边。
“公子,这茶唤染花雪,您尝尝可喜欢?”
千晚闻见茶的味道,挑眉轻笑一声。
行吧,就是铁观音。
把茶放在矮桌上,就听见乐声骤停,有人挑了帘子进来,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涣之……”
穿着粉色衣裳的男子蹭蹭走过来,一把搡开那女伶,紧挨着千晚坐下。
亲昵的唤着齐千晚的字,娇羞的眨了眨眼睛,“涣之,方才我为你奏的曲,可好听?”
千晚往后仰,避开这人的接近。
随即冷肃的眯起眼眸,看向秦辞。
接收到那冰冷摄人的视线,知晓他是恼了,秦辞微咳一声,拿着折扇敲了敲桌子。
“花公子,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