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给自己一些交代的,想在学完之前练熟一首歌,但是太难了,对没有基础的我来说,左手换和弦是一件及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大横按,按不住的我有一种想把左手切下来的冲动。
就在我纠结于怎么办的时候,爸爸接到的一个电话彻底冷却了我们这个家族,每个人心里都充斥着巨大的悲哀。我有世界末日到来的错觉。
听惯了生离死别,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总是措手不及。
每年过年最活跃、能炒一手好菜的三姨夫在最近的特大洪水中被泥石流冲没了。这对我们这个家族来说真的算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天灾人祸,我们无法阻挡,却给我们心里蒙上了巨大的阴影。每个在灾难中失去家人的人在痛苦的啼哭,想挽回家人的生命,然而除了少的可怜的生命赔偿金,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姨夫去的太突然了,他的小儿子才三岁。估计他得知爸爸去世的消息后会把它当做一个笑话来听,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他就算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失去爸爸意味着什么。我不禁为三岁的他感到惋惜,于此同时,我心头涌上了难以抵挡的悲伤。
姨夫是我记事后唯一一个在打工的时候被大自然无情夺取生命的一个,我大姨夫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死在拖拉机轮胎下的。命运多舛,记住他们的,也只有我们了,因为他们对于这个大时代来说,只是亿万分之一,没有谁会注意到这些。那结果只能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听爸爸说姨夫是在云南边境上的一个工地上打工,晚上在住处睡觉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惊醒,想要逃跑的他却被没及半身的洪水堵住去路,最终被洪水和泥石流冲走,当地工作人员和政府搜救队搜查了三天仍然没有搜到。打电话过来说可能是冲到了国界线另一头,涉及到国家之间不能随意跨界进行搜救,还考虑到三天的时间,姨夫生还的希望很小,通知家属过去商量善后事宜。
第二天,爸爸随着心急如焚、伤心欲绝的三姨坐上了去往云南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