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只有简短的一个字,他却没有伸出手。
说完这一个字后他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话:“我就叫斌。”
我很疑惑,这人怎么会没有姓,后来我知道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正当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沉默许久的吕哥终于发话了:“斌哥,当年你和老爷子走的那条路现在还走得吗?”
斌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
人一多自然胆子也就特别大,我一路往里走,一路把玩着路旁鬼子留下的早已生满铁锈的军刀。
正当我准备继续走的时候,斌搭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往下看,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俨然是一颗保养得很好的反步兵地雷,我再往下踩上一点就完了。
斌蹲了下来,用手抓了抓地雷旁的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是新土。”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人”还在,他还在离我们的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突然,斌眉头一皱,朝前方拔腿跑去,我们一群人呆在了原地,前方似乎传来了打斗声,但是碍于地雷的恐慌,我们谁也没有朝前走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他的手腕上也见血了,胡月海赶紧撕了一片衣服给他包了起来。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我们的目光才回到了那件被斌抢回来的衣服上,那件衣服十分小巧,男人绝没有这种尺寸,给人感觉应该是属于一个小巧玲珑的温婉小女生的,而不应该属于一个冷酷杀手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和易昌大的嘴角都在抽搐着,而吕哥他们就淡定了许多,毕竟上一辈的人还是与他们打过交道的。
斌摸了摸受伤的手,站起来说道:“前面是安全的,那个“人”受了伤,没有能力再设计我们了。”
为了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反步兵地雷,我一路低着头向前走,走着走着却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易昌大,正想开口骂他,他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指前方。
一看前方,我立马把手里的手电筒关了,并立刻打手势叫后面的人关手电并且小声行动,前面那东西如果被惊扰了,谁也不能活着出去。
“乖乖。”吕哥望着前方惊讶地叫道。
吕哥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在我们的面前的确是军火库没错,可是这地方现在居然已经成了老鼠的巢穴,千万只老鼠挤在一起,在黑暗的灯光下看来就是千万个肉团在地上蠕动着,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恶臭。
“看来这里的情况我们应该是过不去了吧?”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
斌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指向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说道:“不,还有路,你看那里。”
其实在斌的手指指向那通风管道的时候我就知道要爬那里了,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得爬。
我由于是一个新手,所以被他们夹在中间保护着,但是他们却保护不了我受到通风管道顶部的老鼠屎的威胁,大家都掉了满头都是老鼠屎。
因为地方狭小,大家都是跪着爬过去的,所以我们的膝盖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老鼠屎,甚至有一些还粘在了手上,这次怕通风管道的经历让我一辈子都不想记起。
正在我脑子胡思乱想待会吐前面爬着的吕哥一屁股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这个通风管道的尽头。
我们合力扒开身下的铁网,鬼子生产的东西质量就是好,那么多年还如此坚固,扒开铁网后,吕哥率先跳了下去。
“吕哥,什么情况?”我把手电朝下照去,朝吕哥问道。
“这里很安全,大家下来吧。”吕哥拿着手电筒朝四周望了望,确定周围安全了以后才叫我们下来。
在电影里从高处跳下去不会疼那是假的,我跳下去时重心一下子没找准,跳下去那一摔着实让我屁股疼了半天。
铁网下面是一个类似办公室的房间,地上散落着许多文件,都是日文,我也看不懂。台底下,天花板,就连门口都是结满了蜘蛛网,让我感觉盘丝洞是不是就在这儿了。
斌看了看四周,低头说道:“文件都没来得及销毁,看来日军走得很匆忙。”
“慢着,我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吕哥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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