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毕岚这个人啊,除了贪婪之外没有什么缺点了,那储冰窖做的是比刘瞻当年的那个好太多,去年程允说的思路都被毕岚很好的实施了,从酸梅汤到刨冰、蔗糖冰棍,没有什么是不能搞出来的。
蔗糖不太好搞,不过抵不住程允有渠道,特意联系了袁家的商人,不仅又开发了一条赚钱渠道,也让袁逢享受到了帝皇般的待遇,不过可惜的是,程允当时和他们签订协议的时候,特意说了不允许献给皇帝,否则违约金十亿钱,所以灵帝还没有机会享受。
程允正悠哉地在水池边看书,管亥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少爷,大事不好了!”
程允被他大嗓门吓了个机灵,把蔗糖冰棍都丢到了池塘里面喂鱼,拿着书就砸他,“老管你看看你!瞎咋呼什么咋呼,一根蔗糖冰棍卖多少钱你知道嘛!在这处暑天,出一千钱,关系不够硬的都弄不到!你再这样鲁莽我就扣你月俸!”
任由程允拍打的管亥缩了缩脖子,一千钱?可以买十坛酒诶,可怕,不过虽然程允经常在他犯错的时候强调扣月俸,但从来没扣过,他月俸比起绝大多数人家的管家都要高,包括程府管家,管家见到他也要称一声管兄弟,毕竟是少爷眼前的红人。
“少爷啊,真的出大事了,卢大人被下大狱了!”
程允这时收手了,把书往椅子上一扔,看的管亥眼角抽搐,这一本书是东观藏书,市面上百万钱买都是有价无市,要是一不小心掉到池子里面,这个月的蔗糖利润都得赔进去啊。
“师伯的囚车回来了?现在被押送到哪儿去了?”
管亥愣了一下,“少爷,你知道卢大人下狱一事啊?”
程允鄙视他,“我知道的事情多了,里面有太多的你都不知道。怎么,你想以后我都告诉你啊,行啊,刚刚的那本书你在一天内背下来正文第一页,我就都告诉你。”
管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老管不想知道了,谢谢少爷。刚刚您问的卢大人在哪里,我只知道我来报给您的时候,刚刚由东门进城,外面传的热闹呢。”
程允点点头,“走,跟我去毕府。”
管亥忙不迭地应下,还跟后面嘟囔,“少爷啊,你看这大汉朝的忠臣清流们,一个个都和宦官保持了那么远的距离,为什么您就非要找姓毕的太监呢?这对咱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最里面听到这种话,你记好,” 程允转身就给了管亥一个暴栗,“宦官怎么了?现在的书纸,没有宦官蔡伦,你觉得还得有多久才能出现?要让我拿个竹简看书,我得少看多少书?”
“远的不说,就说毕岚。的确他做了很多铜人什么的劳民伤财,那都是皇帝让的,他只不过不是谏臣,没有阻止罢了。但不影响他是个宠臣,皇帝的话他能够
执行,尽量做好让皇帝开心。”
程允指着外面,“你再看看这翻车渴乌,就凭这东西,每年可以多活一百万难民你信吗?至少!能做出来这个,别说是宦官,就是张角我都想办法保你一次!”
看管亥的脑袋都要低到了地上,程允心中好笑,“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光凭自己或是别人的主观印象去评判,而是看他做的事情。你看张让赵忠,他们两个权势更大,但我不会搭理他俩,因为他俩对我没什么作用。蹇硕虽然是个宦官,但是通军阵,结交他有助于我的计划,毕岚擅长发明制造,适合为我所用。”
“不让你说他们,是担心隔墙有耳,尤其是你这大嗓门,还不喊得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你管亥不喜欢宦官啊。”看管亥唯唯诺诺的样子,程允翻翻白眼,“记住没?”
“哦,记住了。”管亥挠了挠头,“那他们算是忠臣吗?”
程允摇摇头,“当然不算,他们这群人是宠臣,但不是忠臣,十常侍都不是忠臣。中常侍吕强,就是那个帮我岳丈大人说好话那个宦官,是个忠臣,别人嘛…不认识了。”
“不过你关心忠臣做什么?”程允好笑,凑近他耳边,“我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忠臣的,所以呀,你要是想跟忠臣混,还是早日离我远一点,哈哈哈~”
管亥站直身体,不让程允跟他耳边说悄悄话,“哦少爷我们走吧,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以后不该说的话我不说了,不该问的我也不问了。”
“哼哼。”程允上了马车,管亥坐在车夫的旁边,三人就向毕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