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将军的人?”李儒喝了口茶,眼神一眯,“我觉得不是,那你是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做这个渔翁?我可不觉得五年你能从一个守宫丞进化到制衡内宦外戚的庞然大物。”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不如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程允接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手将茶壶递给管亥,“并且我是打黄雀的人,这个黄雀让谁来当...到时候再说吧。”
李儒对他的言语不详也不着恼,“天下有做这个黄雀实力的人,也没有几个,皇甫义真算一个,但是他是一把刀,皇帝不砍人他就是个摆设,别人?我还真没见谁有这能力。”
程允不答,反而问道:“如今师伯被诬陷,虽然我还没有和赵忠掰手腕的能力,但是一个小小的左丰,还是可以安排一下的。但我现在的位置比较特殊,我时刻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所以还是借刀杀人比较好,反正想让宦官们死的不是一个两个,只要创造机会,一定不会出问题。”
李儒沉思,“那是你想让我帮你把左丰从皇宫中以什么名义给弄
出来,让想杀他的人拿到机会?”
程允抚掌称赞,“文优兄看事情一针见血,洞彻人心能力真是首屈一指啊,西边羌人听闻中原动乱蠢蠢欲动,仔细思考,他们一定会找合适的借口来发动,徐奉封二人串通反贼的证据就可以让他们打着诛宦官清君侧的名义了。”
“只要在张赵二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说西羌欲臣服王化,希望朝廷册封一些官职,事情不大不小,油水还好,不愁二人不上钩,”程允肯定地说道:“那么出去传旨之人,就要靠我其他的人脉,帮忙锁定人选就是左丰了,依他的性格,肯定会向羌人索贿,他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便是亲自出手也要杀了他,可留他不得。”
“那我就是所谓的羌人使者?告诉张赵二人羌人想臣服蹭点官职?”李儒指着自己,“我可是在洛阳这么长时间了,万一被认出来,耽误杀左丰事小,把我自己陷进去事情就大了。”
程允嬉笑,“文优兄大贤,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出现问题,我想问一句,文优兄祖籍哪里啊?”
李儒不解,“陇西临洮人,这和我祖籍何干?就因为我会说一口陇西话,他们就不怀疑我吗?”
程允对这个地名感觉有点熟悉,思来想去,噫?这不是董卓的家乡吗?急忙问道:“文优兄可识得董仲颖?”
李儒身子一直,倏然沉默,“提他做什么。你和他也有交情?”
程允大惊,但看李儒的样子,好像和董卓关系也不咋地?“文优兄与董仲颖什么关系?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只是听临洮耳熟罢了,想起他是临洮人。”
李儒咧了咧嘴,“拙荆董秀姬,是董卓族女,当年与我便有婚约,李家遭灾,董卓想要悔婚,若不是秀姬执意要嫁,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于是秀姬被革出董家,我二人也搬到了洛阳。”
程允深叹命运弄人,想必是董卓占据洛阳需要谋士,又把董秀姬召回家族,现在这个年代家族观念这么深,宠妻狂魔李儒怎么会拒绝董卓的招揽呢?
但转而一想,李儒也可能是把握住董卓的性格,董卓一步步走向深渊,身后可能有一双恶魔之眼一直在凝视着他,直到他的死亡,李儒才功成身退?
程允赶紧问道,“若终有一天我与董仲颖拉开架势,他以嫂夫人归族而要挟于文优兄,文优兄该如何处置?”
李儒嘴角翘起一点弧度,“文应想让我如何处置啊?”
程允暗忖李儒有自己的预防针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也开了个玩笑,“当然希望到时候文优兄假扮一下占卜术士喽。”
“哦?”李儒当然没听过这个笑话,“什么意思?”
“文优兄到时候只需要跟他说这六个字即可”,程允神色莫名,“你,算什么东西?”说完告辞,前往居室大牢,李儒品味他的话,倏而哈哈大笑,其中的期待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