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将信将疑地收回眼神,顾雍不解,疑问道:”你的初始起步一点不差,师从刘叔望,跟着师伯卢植就读东观,为什么还要去依附宦官,白白损坏了自己的名声,得不偿失啊!”
程允嘴角一翘,“个中缘由,还没到细说的时候,因为我师当年与我的一个约定,我师伯怒而疏离我,他以为我没有遵守,实际上我只是还在执行,没有出结果而已。”
朗然一笑,“做人嘛,自己活得明白最重要,哪儿有这么多精力管他人怎么说?任由他们误会去吧,反倒是对我的一种保护。”
阮切了一声,“嘁,对我们解释这么多,也不怕我们把你卖了,做事情不严密被人知晓,小则事情败坏,大则危及自身安危,文应老弟要多多注意啊!”
程允心想我得先分析了解对方是什么人才能说什么话,嘴上却说着:“这不是和元瑜元叹两位兄长嘛,难道兄长还会害我不成?要是别人肯定就像孔文举那样怼回去或是像陈孔璋那样无视了。”
虽然这句话有点假,但感受到两位师兄援护的心思,还是很感动的,以后自己发达了一定不能忘记两位老哥。
阮对这句话很满意,转头笑着问顾雍:“哎,元叹这几年有什么打算?是想纵情山水还是官海沉浮?”
顾雍苦笑,“和元瑜兄不同,我是世家子,无论我什么打算,一定要在加冠后光耀门楣,所以想来会举孝廉做官吧。最近家族正在帮我推荐合肥县令一职,不久或许我就会去上任了。”
阮唏嘘,“嘿,就你们这些世家子,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事事被人安排,无论自己喜不喜欢,都要依照流程行事,端的不痛快。”
程允眼神一转,“元瑜兄此言大谬,虽然世家子被安排前途不能自己决定,但总归是自家人,会把他往相对好的地方安排;若不是世家子,替他们安排的人,恐怕就是强迫了。”
阮惊讶道,“呀?比如我,若是想纵情山水,找个环境幽美的小山谷一闭关,又有谁来强迫于我?如何强迫于我?”
程允苦笑,说的就是你,“比如你,若有人知道你有奇才,想要招募你为幕僚,照你所说你要躲进深山,他要是放火烧山如何?难道元瑜兄效仿介子推故事?”
阮挠了挠头,“啊!这还真不好解决呢!照你所说,还是有家族庇护的好!那为什么一开始你要说世家的状态是病态?”
程允嘿然,“相比于自己一人之力,有世家帮助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要是有足够的助力,世家的条条框框反倒是拖累。再如你,没有
世家的帮助,可能会被强行征辟为官,但你也有足够的帮助,比如我呢?帮你先行定位为我的人,就不会有人明着抢你了,否则就是想和我交手几招。”
阮一脸鄙视,“哟,没想到文应老弟还这么有面子的啊?就凭我认识你,说我是跟着你做事情的,就没有人敢来明着招揽我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是不是因为我说我跟你做事情,别人就把我当做阉党一脉,名声臭了才不招揽我的。”
顾雍翻了翻白眼,你阮元瑜就不能委婉一点,每次都往程文应伤口上撒盐,要是不知道你为人的话,直接翻脸是正常选择吧。
然而程允却丝毫不在意,“依元瑜兄的名气,现在还做不得别人强行招揽的目标,还得再发酵几年。也就这几年时间,我会想办法摆托这个名声,所以元瑜兄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只需要想好如何让人信服你跟我做事即可。”
阮摸着下巴,“嗯,居然有点道理,要不我从源头上解决一下这个事情,想必会轻松很多?”
程允顾雍不解,这件事从源头上怎么解决?
只听阮继续说道:“只要我控制下名气,别太出风头,别人可能就注意不到我了,还不是任由我放荡不羁?”
顾雍暗自点头,说得在理,又摇摇头,你阮元瑜要是会收敛不出头,大汉也没几个想要出风头打名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