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夜了,但韩浩依旧在看书,晚上看书是他的习惯,之前都是看兵书学习军阵之道,现在看的是一些农书,都是竹简上刻的,悠久而又杂乱,要知道在洛阳的时候,毕岚程允可没紧过纸张的提供,随随便便都可以找出纸张来誊抄,可是在这河东,还真没那条件,有很多公文宁可写在绢布上,也不写在纸上,就是因为在河东纸远比布要贵重。
正看得昏昏欲睡,放下书简,就听下人禀告,王家兄弟求见。
韩浩一愣,王家兄弟向来不和他亲近,除了正常照面打招呼之外,基本上只剩下了公事公办,韩浩也知道为什么,甚至这与他来河东都有关系,他来河东主要是为了监督屯田与钳制黄巾将领,次要就是为了看住王晨不让他惹事,怎么会得到王家兄弟的亲近呢。
虽然疑惑,但还是礼貌地亲自出去迎接他们,王凌也没想到韩浩这么晚了居然亲自出来迎接他们,本就对做事情认真仔细的韩浩好感度不低,这下又提升了不少。
韩浩请他们二人入座,呼喊下人上茶,跪坐在主位,“彦云彦曦这么晚过来可有要事?”
王凌点点头,把王琰寄给他的信交给了韩浩,“我叔祖现在担任朝廷的护羌校尉,他们这一脉分出去到了凉州安定,自然而然我叔祖就成为了安定王家的家主。但他膝下无子,又向来与我叔父交好,骤然听闻我叔父死于骠骑之手,愤而联合朱,这是又被我们劝住,才没什么实际行动的。”
韩浩越看越惊讶,又听闻王凌的解释,立刻站了起了,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喊过家将,“立去通知于郡丞和白都尉来我府上议事!”
坐了回去,“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于氐根和白左髭也商量一下,我带一个人一起去,留一个驻守应对突发情况。”
王凌点了点头,和韩浩说了一些统计屯田收成的事情,突然想到崔均所说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们准备带军队出战,粮食税收的问题怎么办?”
韩浩哈哈大笑,“全权交给你了,还能怎么办,若是家中没有老幼的单身汉,要跟我们一起出征的,若是回不来,他的收成就全部归于国家了。若是家中有老幼妇人的独子,就免掉他们今年需要缴纳的粮食吧,就当做对他们的体恤。若是家中有兄弟的,只允许一人出战,缴纳按照原来所商议好的来就可以,还需要你多费费心力。”
“至于军饷什么的,等回来之后再发,相信我,骠骑将军绝对不
会吝啬为他征战身亡的士兵的抚恤。”韩浩呵呵一笑,“也得亏是已经收成完了,不然的话,想让咱们出战,要影响咱们农忙的。”
王凌点点头,听到外面有马匹的嘶鸣声,示意韩浩于毒两人到来,韩浩站了起来,又去迎接他们两个。
于毒和白绕跟着韩浩进来,王晨王凌两人与他们相互见礼,于毒二人落座,韩浩率先发言,“今天这么着急叫二位过来,是因为彦曦收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情报,和骠骑正在采桑津对峙的朱军,可能要南下夏阳,载西进三辅,与马腾军前后夹击司隶校尉的军队。”
于毒白绕相视一眼,白绕挠了挠头,“这种事情你和我们说没有用,你还是和我们说你准备做什么,要我们做什么吧。”
韩浩嘴角一抽,好嘛,张晟不知道,褚燕的性子也没有这么莽撞啊,平时虽然不像自己这般勤于读书,也是个明计略懂军事的正常武将,怎么到白绕他们这里就变成了你说我做了呢。
其实不只是白绕,李乐胡才也是这样,只不过不一样的是李乐胡才二人想再通过战争升官发财,而白绕没有这个想法,能安稳就安稳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于毒纯粹是因为不放心黄巾弟兄们才留在了河东做郡丞,其实他建功立业的想法一点也不比李乐胡才弱,听闻韩浩的陈述,想了一想,“太守可是要出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