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的病房里,此刻只有韩烁和李一凡两个人,韩烁躺在病床上,别看他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形,估计这会就算是亲妈来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不过医生说了,明天就能出院了,回去后要连续输一周的液体,再坚持吃半个月的药就可以完全恢复。
“你刚刚是不是想让队长去问陶毅然,那个黑衣人带来的女孩是不是赵欣儿?”韩烁问着旁边一直发着呆的李一凡。
“恩,我不明白为什么赵欣儿先是出现在雕塑展上,然后又紧接着出现在了我的梦里,还是在陶姐别墅的阳台上,那个打她的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她?”李一凡又把这些问题重复的问了遍。
“等见到她了再问吧,你不是说你看到的都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嘛,如果这样说,那你看到赵欣儿被打那段,或许就是普通的梦而已。”韩烁活动了下自己臃肿的手腕说着。
他并不绝的李一凡梦里看到的全是在发生的,把梦和‘死亡’现场记混了也并不奇怪,韩烁还老是早上做梦自己已经在办公室里工作了,接过一抬腿发现自己还在床上睡着。
“……也许是吧。”再回想从段奇锐别墅开始的梦个个都很奇怪,就像是在提前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一样。
从陶氏姐弟和何勇被抓后,又过了一天,分别从雕塑里提取出两名成年男性的dna,一个是段奇锐,一个则是c市某个艺术院校大四刚休学的学生。
有关那个女孩是不是赵欣儿的事,韩烁在出院后一周后特意去了趟看守所,拿着赵欣儿的照片问着刚刚接收完法院判决的陶毅然。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陶毅然的头发已经被剃光,穿着一件橘色的马甲坐在护栏里,看着韩烁手机里的照片。“那天黑衣男人带来的女孩带着帽子和口罩,如果只看中庭,确实挺想,但这样的中庭太多。”
陶毅然用手挡住照片里女孩上半部分的眼睛和嘴唇一下,只露出下眼脸和鼻子,这样看起来确实好好辨认。
“如果再次见面我可能会从形态上认出来……不过可惜,没有再次了。”陶毅然说着,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最终法院判决陶毅然故意杀人罪死刑,陶姐和何勇则是死缓。
……
阴雨绵绵的四月,蒋冬一早开车去了墓园,带着两小束白色的菊花和一包烟,坐在父亲蒋易伟的墓碑前,抽着烟,大声的讲述自己这半年来破获的大案件,就像是一个刚入职场的大男孩和自己父亲炫耀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你们哥俩身前就住的近,死后也离的这么近。”蒋冬点燃了两根烟,一根放在蒋易伟的墓碑上,一根继续叼在嘴里,拿起地下的另一束百花,向后面几排的墓碑秦科长的墓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