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明德早就沐浴更衣,薄施粉黛,精心作了打扮,迎接骆英的到来。
但是,一等骆英不来,二等骆英不来,明德就觉得:事有蹊跷!
明德手下,有一个贴身婢女,唤作暗珠,生得体形娇小玲珑,容貌俏丽,而且能说会道,很会察言观色,看眼目行事。
暗珠本来不是这个名字,自从投身于明德手下之后,就被明德改名为“暗珠”,明德这么做,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给明珠添赌,故意恶心明珠。
此时此刻,看到明德的脸色,暗珠便自告奋勇:“主子,我去老爷的屋里,看看老爷在干什么!”
明德拍了拍暗珠的肩头,说:“暗珠,辛苦你了!”
一会儿,暗珠回来了,却是一脸沮丧,向明德说:“主子,奴婢打听明白了:老爷去了明珠那个贱人的房间!据说,明珠那个贱人弄到了一种香料,把那种香料泡在洗澡的水里,能让洗澡水又香又滑!明珠那个贱人以这个为幌子,让老爷给她洗澡呢!奴婢打听明白之后,悄悄地靠近了明珠那个贱人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以及那个贱人的笑声和撒娇声!尤其是那撒娇的声音,嗲得很呢!”
明德气得全身哆嗦,暗珠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向她的心口。
看到明德的模样,暗珠上前扶住了她,轻轻地为她捶背。
明德喘息说:“明珠那个贱人,欺吾太甚!”
暗珠说:“主子想出这一口恶气吗?”
明德说:“自然是想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暗珠说:“奴婢倒有一计:明天的时候,看清老爷的去向,只要老爷一离开了明珠那个贱人的房间,主子就带着奴婢等几个赶过去,只要主子摆出女主人的架子,明珠那个贱人的手下,谁敢反抗?奴婢几个就打那个贱人一顿,既为主子出气,也让那个贱人颜面扫地!”
明德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就这样!”
第二天早上,明德派了一个心腹,暗中监视明珠的院落。等到发现骆英出来了,探子立即报告了明德。
明德立即带了暗珠等五个心腹,直奔明珠的住处。
明珠的手下正要阻挡,暗珠大喝一声:“我家主子只问罪明珠一人,余皆不问。谁若抗拒,直接打死!”
考虑到明德的正妻身份,明珠的手下皆不敢动了。
明珠见势不妙,连忙退进了衣柜里,却被暗珠提着头发,揪了出来。
明珠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但是,由于明德是正妻,明珠只是小妾,因此,明珠在气势上,先输了明德一筹。况且,明珠发现明德气势汹汹而来,她的手下全都焉了,便知大势已去,连忙向明德告罪,哭哭啼啼地说:“姐姐,小妹哪里得罪你了?何必兴师问罪?”
听到明珠这么说,明德越发有气,她指着明珠的鼻子,大喝道:“贱人,你怎么得罪我的,你难道没有点数吗?”
说完,明德转头向暗珠说:“动手!”
明德的两名心腹上前,各执住了明珠的一条手臂,暗珠则用手猛击明珠的嘴巴,明珠的嘴巴立即肿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
明珠有名心腹见状,赶紧逃出了现场,向骆英报信。
暗珠双掌连发,在明珠的嘴巴上打了十几掌。看到明珠的嘴巴肿了,要是再打下去,可能就要出血了,暗珠也就停住了手,却厉声说:“明珠贱人,给我家主子跪下!”
明珠想不跪,却被明德的两名心腹摁着头,只好跪在了明德的脚下。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明德看来,脚下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已成了她的最大敌人!她想厉声训斥几句,一来她素来口拙,二来在气头上,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暗珠见状,立即来到了明珠跟前,俯下身去,一边用手敲着明珠的头部,一边数落道:“世间之道,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要是逾了规距,就是大逆不道了!我家主子是正妻,你不过是个小妾!我家主子,不仅是我们这些下人的主子,也是你的主母!你竟然还想喧宾夺主了?”
暗珠的话,句句说到了明德的心坎里,明德不禁向暗珠连连点头,鼓励的意味甚是明显。
暗珠也怕时间久了,骆英赶过来,要是骆英公然庇护明珠,明德就很难看了。于是,暗珠在责骂了明珠之后,就向明德使了个颜色。
明德会意,咳了一声,说:“明珠,你好自为之,要是乱了规距,无论家法还是国法,都饶你不得!”说完,带了暗珠等人,扬长而去。
明珠想到自己比明德年轻,比明德美貌,却被明德挟制,不禁哭了起来。
明珠正哭得伤心呢,骆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明珠本来只是抽泣,看到骆英来了,立即大放悲声,寻死觅活。
骆英看到明珠的嘴巴肿了,由以前的“樱桃小嘴”变成了现在的“樱桃大嘴”,如何不心疼?哄劝了好久,明珠这才止住了悲声。
骆英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明德的屋子,明德是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之理的,脸上堆起了笑容:“老爷请坐,我给你倒茶。”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此刻的骆英,早顾不得这些了,他手起掌落,给了明德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着许多下人的面,被骆英当众打了耳光,明德感到太没有面子了,委屈之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骆英更是生气,指着明德,破口大骂:“老子还没死呢,你哭的什么丧?”
不料,明德被骂之后,哭得更厉害了,一边流泪,一边哭叫:“等到天妃娘娘回来了,我一定请她为我做主!”
尽管有两位“天妃娘娘”,但是,明德所说的,显然是骆洛神!
听了明德的话,骆英一下子就焉了,悻悻地离开了。
明德还是哭呢,暗珠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为明德擦拭脸上的泪水,说:“主子,您怎么能和老爷怄气呢?”
明德悲愤地说:“暗珠,你也看到了,老爷太偏心了,明着庇护明珠那个贱人!”
暗珠说:“对付明珠那个贱人,何必主子亲自出马?由奴婢和她硬碰硬就行了!”
明德皱眉说:“你是我的奴婢,明珠那个贱人是老爷的小妾,你对抗明珠那个贱人,是以下犯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