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 前尘往事(2 / 2)

“怎么,你心痛啊?”许箫音冷笑一下,“我倒是好奇,安骆天跟穆北乐,到底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我们三个是好朋友是死党,在彼此心中是一样重要的,友情是无价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穆北乐不来求我……”

“……”

“我给你个机会,你不是一向傲气的很么,你跪下来求我,那我就考虑考虑。”

“……”梅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的笑了一下,“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我梅朵这辈子只跪长辈先祖,你算哪根葱?”

梅朵申请换了座位,从此以后几乎不再搭理许箫音。有她的地方她尽量不去,有她的活动她就不参加。后来不知怎么的,班里有一阵子谣言四起,说梅朵喜欢穆北乐,穆北乐也是中了梅朵的邪才当众决绝的许箫音。对此,穆北乐和梅朵都莫名其妙,也懒得解释,只觉得太搞笑。

安骆天忙着恋爱,而穆北乐为了避嫌,和安骆天渐渐也玩的少了起来。若不是梅朵总在其中周旋,铁三角就要彻底散架子了。梅朵私下里也会惋惜,也曾自私的想过,若是没有许箫音的出现,是不是一切都会照旧。

然而人生本来就没有如果。

梅朵本以为,这样的结尾就是结局,却没想到,安骆天17岁生日那天,真正的结局才到来。

安骆天十七岁生日,正好赶上周末。安爸爸跟安妈妈忙于公司接洽的一个重点项目抽不开身回来陪他,没想到正好合了安骆天的心意。

安骆天在KTV包了房间,要办个生日趴。穆北乐和梅朵一清早就聚了头,商量着送安骆天点什么好。

“太贵的我是送不起,就交给你了,我只能送点礼轻情意重的,嘿嘿”梅朵事先声明。

两人抓耳挠腮之际,梅朵问穆北乐:“你说,许箫音会送个什么礼物给安骆天?”

穆北乐耸耸肩:“她送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个小秘密,你要不要听?”

“什么秘密?快说快说!”梅朵迫不及待。

“安骆天这小子最近花重金从欧洲定制了一把小提琴,可能是打算送给许箫音。”

“什么?!”这事儿梅朵还真不知道,亏得他俩家住对门。“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打球,他外套落我这了,我家阿姨洗衣服时候掏出来的订购单收据,啧啧,真贵。”

梅朵微微诧异,虽然安骆天有个总裁老爸,安妈妈多少也对这个儿子宠爱一些,但安爸爸自己白手起家知道赚每一分钱的辛苦,向来教育安骆天低调做人不许铺张。定制一把小提琴的钱对安家来说不值一提,但若是知道这是安骆天要用来泡妞那肯定是不许的……这样说来,这就是安骆天默默克扣了自己的零花钱了,真是难为从来不知为钱愁的安大少了。

梅朵悲愤的说:“怪不得他最近老抢我的红烧肉吃……”

穆北乐长嘘一口气:“小安子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得啃多久的方便面啊。”

梅朵看看穆北乐,不由得也跟着叹了口气:“穆北乐,你说说,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平头小老百姓究竟是怎么跟您们二位非官即富的公子哥混在一起的……”

穆北乐揽过梅朵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继续向前走:“没关系,刚好缺个跟班小妹。”

梅朵想起来不久前的一次与许箫音的对话。那天放学,跟穆北乐告别后,梅朵想起来自己落了东西在教室,回去拿得路上碰到了许箫音。

本来想装作视而不见,却被许箫音拦住了。

“我一直想不通,论相貌、才气、家世,你都远不及我,你究竟凭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如我,凭什么死皮赖脸的粘着穆北乐?!”

梅朵皱皱眉头,看着许箫音,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是的,我平凡无奇,不过跟万千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没有惊艳的眉眼,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出众的才华,你是高高在上花团簇拥骄傲的小公主,而我不过是豪不起眼的捡贝壳的渔家少女。但哪又怎样,我们是平等的,你的心是骄傲的,我的心亦然。你可以骄傲你的美貌,你的家世,你的珠宝,但你不必拿此炫耀,这些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比起天赐的优渥,我更在意修养气质阅历这些后天的争取。我交朋友,向来只看真情实意,至于你所谓的家世背景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可以轻视我的外貌和物质能力,但你不可以侵犯的我的尊严和人格。”

晚上的生日趴,安骆天打扮的人模狗样,还带了把吉他。说是准备一会要献唱一曲。

朋友都到齐,许箫音却迟迟没来。左等右等,依然不见人影。

安骆天终于接到许箫音的电话,对方却是一个陌生人,说捡到了手机要找失主,让他过去拿。安骆天、穆北乐、梅朵三人赶到小巷子,却看见许箫音正跟另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打情骂俏。

许箫音看见安骆天赶来,无动于衷,依然任凭陌生男生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安骆天生气极了,上去拉过许箫音的手要拉着她离开,许箫音却一动不动。男生走过来推开安骆天,冲着他吐了口吐沫,“快滚!”

安骆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握紧拳头,上去对着男生的脸打了一拳。男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流血了,转过头挥手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安骆天脸上。

从角落里突然又出现了几个男生,把三人围住,其中几个抓住梅朵和穆北乐,剩下的两个一齐对着安骆天拳打脚踢。穆北乐挣扎开,也跟两人厮打了起来。本来抓着梅朵的男生看见穆北乐加入战场,一疏忽,就被梅朵踢了个正着。

梅朵哆嗦的掏出手机想要拨通110,许箫音却跑过来抢过电话,“群架会立案。我亲眼看到,是安骆天先动的手。”

梅朵愣了,没错,警察来了,会按照群架处理。安骆天先动的手,这样一来他才是挑事者,不但会被刑事拘留,通报到了学校,为了保住学校严明风气和平息舆论,穆北乐和安骆天一定会被开除。就算穆家的势力能保得住穆北乐,那么安骆天呢?他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报警,安骆天和穆北乐两个人已经渐渐立体透支,哪里是这一群人的对手,怎么办?

“你快放了他们,你究竟要怎样?”梅朵着急的看着许箫音。

“为什么在他们俩心里你那么重要?我什么我就是不能取代你的位置……”许箫音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别这样想,你知道你也一样重要……”

“梅朵,你知不不知道,我最讨厌就是你这副故作清高装模作样假惺惺的样子,你说这种话是在可怜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打他们了……”

“好啊,”许箫音的脸藏在光线后面,看不清表情,“……如果你现在给我下跪磕头,我就让他们收手。”

梅朵愣住了。

“怎么?不肯?”许箫音冷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在乎他们,说什么友情无价,看来还不如你的面子重要。”

安骆天和穆北乐此刻已经被打倒在地,拳脚却依然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

不要打了,这样下去他们怎么撑得住。梅朵咬着嘴唇,忍着眼泪,嘭的一声跪在了许箫音面前。

许箫音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异,没想到梅朵居然真的跪在了自己面前。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打手们做了个停的手势。许箫音看着狼狈万分的三人,低低的的喃喃自语,“……看看,一向不肯低头的梅朵果真跪下了呢……”

走到梅朵面前,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发出响亮的清脆声。许箫音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个耳光是为我曾经傻到真心把你当过好朋友。”

落在身上的拳头突然停了,穆北乐和安骆天顺着空隙,看见跪在许箫音脚边的梅朵被打红的半边脸,脸上的表情从发愣慢慢变成如刀割般的悲痛和不忍,安骆天喃喃念叨了一声“姐”,穆北乐忍着心里的难过闭上眼睛。

梅朵面无表情的默默跪在地上,突然弯腰,砰的磕了头,再抬起头来,脸上死灰一样的颜色,“求你,放了他们吧。”穆北乐不忍再看梅朵惨白的脸色,别过脸,却再也控制不住鼻子的酸楚。

许箫音踱步到安骆天面前,半俯下腰,“安骆天,你就像个小丑在我面前跳来跳去,你知道你多可笑吗……我知道你真的喜欢我,可是怎么办……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两个好朋友。”

安骆天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原来,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她几句话就戳中了他的痛楚,他所谓的大大咧咧热情奔放,不过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缺少关爱和缺乏安全感,所以才需要不断地靠外界的认可和关注让自己心安。这也是他与梅朵和穆北乐间一直都心照不宣的。

许箫音走到穆北乐面前,冷清的语调,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的控诉,“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那么喜欢你,你当着那么多人让我变成全校人的笑柄……你看你,你在乎梅朵的尊严吗,那你又把我的自尊当成什么?……看到她抛弃自尊对我下跪磕头,你心里是不是很痛?现在你知道被伤害是什么滋味了吗?!……”

许箫音带着抽泣声后退,脚步声远去,不知什么时候打手们也离开了,小巷子慢慢安静下来。

三个人就那样狼狈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在小巷里一动不动,似乎流尽了一辈子的眼泪。

直到在KTV久等不见三人的陈小茹找来。

那个夜晚是三个人心中最深的秘密,也是成长中最痛的伤疤。那天晚上在小巷中发生的事,三人都默契的缄口不言。除了寻来的陈小茹知道的一知半解,这件事再未有他人知晓。许多年后,穆北乐想到那个夜晚,想到那种无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的感觉,心还会剧烈的痛。

安骆天一整个星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着窗帘躲在角落,一语不发,谁也不见。梅朵每次去探望,都只能在房间门口。

一个星期之后,他打开门,正常的吃饭,睡觉,说话,上学。就像从未认识许箫音这个人一样。

而那时,许箫音已然悄无声息的去了美国,突然的离开,没人知道原因。

安骆天的十七岁,似乎一夜间长大成人。安骆天变得乖顺寡言起来,刻苦而努力的学习,成绩大幅度的提高,虽然未能赶得上穆北乐,却已经跟梅朵不相上下。

穆北乐理所当然的上了排名靠前的Z大。安骆天照着梅朵的志愿抄了一遍,跟着梅朵到了L大,安妈妈没想到儿子能有这样的成绩,本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乐开了花,一直夸奖是梅朵的功劳。

大学里的穆北乐学习之余天南海北的旅行,安骆天每天逗逗女孩唱唱情歌混混日子,梅朵用功读书努力做事在学校风生水起。

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许箫音再次出现,也许这段前尘往事永远都不会再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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