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一惊,顿时激动,道:“小姐,小的愿意,愿意。”残破的身子自是不能干重活,生活起居多有不便,原以为昭仪能将他放走已是万幸,没想到还有这样差事。
华冰淡笑道:“那老掌柜姓吴,我也是认识的,德行贵重,你要好好服侍他,将来才能做好掌柜。”
华冰见他又要跪下,连忙道:“道谢就不必了,好好活着便好,你便在都城附近停留几天,我会让人将你带过去。”
“是,谢谢小姐。”
直到回到马车上,华冰才淡笑道:“上路吧。”
华冰拿了块点心递给春谣,道:“刚刚那包子有问题。”
“莫非是下了毒?”
华冰见称心小心的提出问题,道:“是猫狗肉做的馅儿。”
刚才吃下一口的称心忍不住转头捂住嘴,华冰淡笑道:“这里生意这么好,想来是有成群的猫狗供给的,那老板娘说酱香浓厚,想来便是为了遮住特殊的气味。”
华冰看了眼上车后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春谣,正要说话,便见白翰从马车外钻了进来,道:“少小姐,苏三去看过了。”
“如何?”
白翰坐下,皱眉道:“往西有个村子,挨着镇子比较远,有个院子,院里密密麻麻都是猫狗,臭味熏天,有些都在胡乱交配,地上大片的血迹,还有一片猫狗的尸体。”
听到此言,春谣似是收到了震动,捂着嘴冲出了马车,马车行驶中晃动,又将她颠了回来。春谣脸色通红道:“小姐,您放了春谣吧,求您了,春谣什么都不知道啊。”
华冰淡笑道:“好。”
春谣想不到华冰这般容易的答应,惶恐不安的看了华冰一眼,低下头去。
夜间,华冰斜靠在窗台上发呆,白翰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道:“少小姐,是想回去了吗?”
华冰淡笑道:“今日春谣定是以为我会像猫狗一般处理了她。”
白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她终是没有见过如这般的画面,吓到了而已。”
华冰拈起一块眼前的糕点,道:“处理好了吗?”
白翰将糕点放在桌子上,道:“都安排好了,那对夫妻不会再做这种营生了,那山中有村子,那些小动物总会存活下来一部分。”
华冰淡笑道:“好,春谣不能留在我身边了,去查一下,她家乡在何处,安排在她家乡附近的店铺里。”
白翰撅了噘嘴,道:“少小姐,费这心思干嘛,既然没用了,解决了岂不是更方便。”
华冰淡笑着将桌子上的糕点退到白翰面前,白翰见华冰淡笑不语,撇着嘴唇拿起一块糕点。
赶了三天的路,又来到了吴黛县,掀开帘子,华冰看着青瓦白墙,道:“夫人在哪?”
“城东赵家墓地。”
华冰淡笑道:“白翰带他们去客栈歇着,菘蓝跟我去城东。”
白翰皱眉道:“少小姐,住在哪家客栈?”
“上次那家便好,把上次苏七打的那个银色面具给我。”
换了辆简朴的马车,华冰一身白色男装带着银色面具,与菘蓝来到了赵家的墓地。
当初怕赵家不肯接纳赵夫人,华冰也是做了保险安排的,没想到赵家是识大体有品德的,好生安葬了赵夫人,并没有过分追究来者身份,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想来和卜家算是结了仇。
马车慢慢停下,华冰下了马车,正四处查看,却见一身着灰色缎子的妇人正在一处墓前坐着。
走近一看,妇人青丝不再,面容寡淡,郁郁寡欢。一看,一旁正是赵夫人的墓碑。
那妇人看着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盯着自己身旁,向自己走来,站起身来,落落大方。
华冰先对妇人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赵夫人的墓碑掀起衣袍跪了下来,而后,便静静的跪在那里。
妇人大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位公子可是与小女有何渊源?”
华冰摘下面具,淡笑道:“老夫人气质不凡,斯人已逝,生者尚在,岂可自怨自艾,停滞不前。望老夫人长命百岁,安康平顺。”
言罢,华冰站起身来,带上面具,走向马车。
那妇人似是有些预感,忙道:“这位小姐——”
华冰回到马车,马车便动了起来,妇人看着行驶的马车回头望向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