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思不定之时,见文姑姑走了进来,看了左右无人,上前小声道:“公主,外头发现个小宫女窥探。”
华冰正是无聊,无法行棋的时候,此时若是有什么转机,算是幸运。华冰淡笑道:“可知是什么人?”
“还不知,只是宫内的小太监见她可疑,便禀告了老奴。”
这般不小心的可疑,是明摆着来钓鱼的?想来皇后也早就知道了,到现在还没有动作,是被窥视惯了还是不屑于搭理。
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阳,华冰放下手中的书淡笑道:“让人带进来吧,不用避着人。”
“是。”
不消片刻,一名宫女便抖若筛糠的被小太监半拖半扶了进来,跪倒在华冰脚下。华冰放下手中的书,淡笑着打量这名宫女,着宫女若是扔到宫里的人堆里,保准找不出来。只是如今这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做了亏心事。
华冰一言不发,眼神像是将人扒开衣服晾在阳光下一般,那小宫女满头是汗,探头看了一眼华冰的眼睛又马上低下头去,然后开始不住的磕头,颤抖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华冰淡笑道:“看来你知晓我是谁,但我不知道你主子是谁啊?”
那小宫女顿了一下,立刻到:“奴婢是甄御女的宫人,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华冰冷笑一声,将那宫女的下巴用书抬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道:“拖下去吧,扔在宫门口就行。”
“是。”两个小太监捂住宫女的嘴边拖了下去。
文姑姑给华冰添了杯茶,道:“公主,扔在宫门口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这不经事皇后宫。”
华冰笑了一声道:“我这般处事光明正大,若是有什么道道也好有个说头,到时候若是费力,还可以把皇后拉下水帮我,有何不可,反正我现在住在皇后宫中,皇后还能毒杀我不成。”
文姑姑有些带了些责怪和疼爱的眼神看了一眼华冰,又道:“那可要禀报皇后,不知甄御女这番作为有什么手段。”
“不必,想来严嬷嬷快来了。”发生这种事,毕竟是在皇后宫中,皇后怎么可能不过问,况且那宫女是瘫倒着出去的,旁人大约都以为我对那宫女做了什么,不过也好,敲山震虎,不然倒显得我是个靠着皇后的好脾气似的。
只是甄御女,确实没想到会是她,按照文姑姑的说法,甄御女在宫中是个身若浮萍的中正派,且地位低,也不值得旁人去拉拢她,她能在宫中活下来,定然不会傻到自己来找事,经此一事,想来她在宫中定会更加艰难,她为何这样做。难道她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我?不会,那丫头的表现明显是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亏心事,甄御女的命令定然是监视。莫非是谁的棋子,来打头阵的?
正想着,严嬷嬷通禀的声音就传来了。华冰轻轻点头,文姑姑就将人迎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小宴之后华冰表现出的信任,此时严嬷嬷的态度好了些许。
“会凌公主。”
华冰淡笑道:“嬷嬷请起,母后可是有什么吩咐?”
严嬷嬷道谢起身,将身后小宫女手上的锦盒捧在手上,道:“这是今年新供的妆点,皇后娘娘用不了许多,便让人给你拿些来。”
华冰一笑,道“多谢母后,稍后我就去拜谢。”
严嬷嬷却道:“皇后娘娘说天气越来越热了,就不用去谢恩了。”
华冰挑眉道:“那就有劳嬷嬷替我道谢了,我知道了。”
严嬷嬷行礼退下,华冰看着桌上的锦盒有些摸不到头脑,刚刚自己在皇后宫中自作主张将那宫女挑到明面上来,派人来问询情况,或者教训叮嘱两句都是应该的,怎的还让人送东西,只字不提?
皇后桌案前正放着一叠叠少府递上来的文书,华冰有些疲累的闭目养神,身后元嬷嬷立马轻手轻脚的捏上了皇后的肩膀。见皇后微微皱眉,轻声道:“娘娘?”
“你是想问,刚刚本宫为何赏而不罚?”
元嬷嬷憨憨一笑,道:“娘娘厉害。”
皇后一笑道:“这几日本宫算是看出来了,这会凌是个混不吝的主儿,能大能小,若是得罪了便会盯上。本宫倒不是怕这样的人,只是不值得,想来会凌小时候活得不容易,才养成这般强势的性格,既然有缘分与本宫做了母女,本宫也算是尽份心。”
元嬷嬷脸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心疼道:“娘娘可是想到太兴师父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无碍,她虽是本宫后母,却是为数不多对本宫真心好的人。”
元嬷嬷道:“是,老奴明白娘娘的意思了,日后定会看着点会凌公主。”
皇后微微摇头拿起手边的文书看了起来。
和郡王府中,和少夫人高氏正带着丫头低着食盒走到书房,轻轻敲门,听到声音便打开了门,见书桌后正坐着倚在在奋笔疾书。
“苏大人,你可知世子在何处?”
苏慎将笔轻轻的工整的放在笔架上,抬头起身行礼道:“苏慎见过大少夫人。”
“苏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