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看着那张脸,那身气韵再丢脸,华冰索性拿起书佯装无人看起了书,看着看着也就静下心来。
“你若找我,让人唤我便是。”
这般熟稔的语气,仿佛与自己相熟一般,华冰冷哼一声,抬眸淡笑道:“我又不知是你,也不知你为何这样做。”果真是他,想来他说的是今日茶叶的事情,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还是亲自来。看来这茶叶在宫中确实只有自己用,此人也在皇帝亲近处有人手。
“我看你爱用便让人多备着了,没有提前与你说,是我考虑欠妥。”
华冰看着手中的书,合上看了眼书名,淡笑道:“和世子说笑了,世子为我事事考虑周全,我又怎敢不心怀感激之情。”
大禹都城的断后,雍平城中的生意,与皇帝的认亲......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顺利的很,自己准备的后手一个都没用上,即使没有证据,但华冰心中不知为何,打定主意,与面前的这位深夜翻墙的和郡王世子脱不了干系。一直到如今,想来自己都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且自己还没有办法,顿时心中生出怒气来,看着这张脸也不怎么顺眼了。
和世子微微皱眉,似有些不解,开口道:“你若是不喜,我便让人撤回来。”
华冰瞥了一眼负手而立,盯着自己的男子,一言不发。
和世子盯着华冰的侧脸,道:“那你有事尽可与乐丰说,有需要,便吩咐宫人。”
和世子见华冰依旧一言不发,呼吸之间便离开了原地。听到苏秦收剑的声音,华冰才侧过头看了眼刚刚和世子站过的地方,面带怒气,将手中的书狠狠的掷于地上。
语气温柔,言词和缓,一字一句之间都如林间泉水,但偏偏组合起来让人心生怒气。这般言语,这般口气,仿佛自己在与他闹别扭一般,明明是关乎性命之事,明明是他监视自己。
华冰冷笑一声,看着窗外,起身将地上的书捡起继续读了起来。
次日,同皇后禀报后便出了宫,随着苏秦的指引,走到一处酒楼前,竟是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德满楼。
华冰看着德满楼的牌子,轻轻叹了口气,白翰是怕自己找不到,还是怕自己没安全感。
走进德满楼,譬如往昔,只是衣服有些许不同。
“东家,您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华冰一看,竟是小虎,此时的小欢已经褪去了短打,穿了一身掌柜的衣服,只是因为瘦小年轻,看着颇有些不搭。
华冰淡笑道:“你怎么来了?”
小虎行了个礼道:“白姑娘看小的伶俐,便让小的来待亲做掌柜的了,嘿嘿。”
华冰淡笑道:“好。”
“东家,您楼上请,还是那个房间,钱姑娘已经在等您了。”
华冰轻轻点头,菘蓝上前几步推开门,见红缎正背对着,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跪下道:“小姐,红缎见过小姐。”
华冰微微一愣,淡笑道:“起来。”扶起红缎,见红缎面色冰冷紧绷,眼中虽有见到自己的激动,但更多的事一股无法言明的哀伤,仿佛初见时一般。
“小姐,红缎来的慢了。”
这话听得华冰摸不着头脑,便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并未。”
见红缎低下头,华冰亦不再问,便道:“翰儿走时这里放下好多生意,你这几日可能要辛苦些了。”
红缎有些犹豫的张了一次嘴,又开口道:“是,小姐放心。”
华冰淡笑道:“今日来也没什么事,你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是,多谢小姐。”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套素衣来,道:“小姐,这是红缎亲手做的,怕小姐不习惯这里的。”
华冰接过,及哦啊给菘蓝道:“好。”
离开房间,华冰并未离开,一面小虎寻了个僻静的房间,一面让人将早已等候的姜理等人唤来。
走进房间,见姜理田中良等人已经再次等候了,见了礼,华冰落座,饮了口茶道:“姜理,红缎来京途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姜理微微蹙眉想了一下道:“钱姑娘来京是度日山庄护送的,途中并未发生什么,只是——”
姜理见华冰盯着自己,连忙行礼道:“只是进京那一日,钱姑娘吩咐,在京郊逗留了两日。”
逗留京郊?是不想进来吗,还是在犹豫什么?华冰看着田中良道:“曲水楼去查查,红缎从前可是大秦人,在京中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是。”
华冰微微蹙眉道:“近日度日山庄、曲水楼可发生了什么事?”
姜理道:“回小姐,度日山庄正逐步完善,按照白姑娘的意思,以隐秘为先。”
华冰点点头,见田中良似有什么话想说,看了姜理一眼,姜理又道:“近日庄里救了一位大侠,是先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