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知道钱家底细的,见今日来的都是硬手,便开始三三两两的扔下手中的刀剑。那护院头子平日里仗着钱家自是花天酒地惯了,怎会在意这区区一百两,此时只想着若是自己将这些人赶出去,老爷会怎么奖赏自己。
“我们对老爷和夫人忠心耿耿,你们要打便打——哎,你们这是干嘛,捡起来。”
渐渐的,庭院中的护院走了一小半,红缎松了一口气,与钱家家主对视,道:“我今日来,并不是与钱家算往日的旧账,那是有生意要与钱家做。”
那钱家家主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刚刚那妇人听着不是来算账的,从钱家家主身后冒出头来,道:“来做生意的带这么些个人啊,你骗谁呢?”
红缎沉了一口气,似是在压制什么,提起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有苏九在身前挡着,那些个护院被压制的一步步往后退,那妇人似是被吓到了,连忙道:“老爷,老爷救命。”
红缎面露悲哀的笑容,正要说明来意,却见华冰从人后走了出来,看了那些护院一眼,轻声道:“杀。”
这些人为虎作伥这么多年,刚才也给过机会了,若是日后红缎真的掌管了钱家,这些人也是祸患,倒不如如今便处理了,还能让事情更顺利一些。
只见华冰一声令下,曲水楼的众人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苏九护着红缎连连后退。
“啊——”
“杀人了——”
“快去报官——”
“救命啊——”
这些所谓的护院,在要保护的主子面前顿时变成了酒囊饭袋,掺杂着丫头主子的叫声,听到几个护院在尖叫。
少倾,庭院中久经风霜的石板已经全部刷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庭院中护卫的尸体被堆在了花厅前,花厅中晕倒的仆妇丫头都倒在众人脚下。
还站在台阶上的钱家家主脸色铁青的盯着红缎,那妇人抓着钱家家主的袖子不断的发抖。
那钱家家主见红缎对华冰行礼,知道此人才是正主,便假装镇定的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小姐,不知钱家何处得罪了你,今日是否还能善了。”
华冰嘴角抿着笑,这钱家家主久经风霜,怎会不知今日这番情景,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只不过是看着实力悬殊太大,一面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一面心存一丝希望罢了。
华冰淡笑不语,看了红缎一眼,红缎点点头,上前一步道:“还请钱家家主道花厅叙话,我今日是来与钱家谈生意的。”
权衡片刻,似乎也没什么办法,钱家家主后退一步,将红缎等人让到花厅,那妇人抓着袖子,小声嘀咕了一声道:“老爷。”
钱家家主一甩袖子将那妇人的手甩下,想上前坐在主位上,哪想到红缎后退一步,微微低头,将华冰让在了主位上,自己坐在了副手。
钱家家主鼻子出了一口粗气,坐在了下首,等待着什么。
“今日上午我自己是来过的,想着好好谈生意,但贵府的夫人和奴役却将我棍打出府,还言语辱骂,我也是无奈,这才第二次登门。”
闻言,那妇人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钱家家主横眉怒目的回头看了一眼妇人,回头冷哼了一声。
红缎面上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觉心中荒芜,冷声道:“今日我是来收购钱俞两家的茶盐生意的,还希望钱家家主在这上面盖章。”
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账簿,并两张凭据。
茶盐生意乃是钱俞两家的根本,钱家家主听闻穿着粗气看着红缎,一言不发,瞪了半天,才道:“你妄想,官府的人就快来了,你这逆女带人屠戮家门,等死吧。”
闻言红缎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华冰淡笑道:“官府?钱老爷还是让人看看钱家周围吧,若是能跑出一只鸟,算我输。”
钱家家主顿时面色发白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华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冰淡笑道:“钱老爷也不用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要钱家家主在这上面盖了章,我保证钱家无事,俞家那边你也不用担心。”
钱家家主愣了半晌,道:“敢问小姐何人,就不怕东窗事发,朝廷追捕吗?”
华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乃当朝会凌公主,自然不怕。”
众人惊愕惊惧之时,华冰又道:“若是日后被人发现,本宫只要说你们图谋不轨,欲让钱家自己强娶本宫,到时候钱家一个都活不了,你说官府会相信谁啊。”
钱家家主的腿不住的发抖,道:“凭什么相信你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