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招惹你们,没想到你们先来招惹我,那就别怪自己自掘坟墓了。
华冰淡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这里没有账本管事,你就当在这里休息两天,上下关系,田中良都会安排好的。”
红缎红着眼睛道:“是,小姐,劳烦小姐了。”
华冰淡淡一笑,重新带上帽子,离开了大牢。
回到马车上,华冰叹了一口气,这事还需朝中有人帮忙,可就算是汤小将军听汤奉仪的话愿意帮忙,但他一个军方的人,而且品级不高,却也有心无力啊。
华冰忽然想起了和清魄,摇了摇头,又想到了钱府如今。
“田中良。”
田中良听到声音进了马车,道:“小姐。”
“你去钱府盯着,虽然如今红缎不在,但钱府还是归属我们的,你要在红缎不在的时候看住钱府。”
田中良似有些为难道:“小姐,我,我不太懂商贾之道。”
华冰笑了一声道:“只是让你带人围了那里,看着就是了,若有人冒头,杀了便是,我来负责。”
“是,属下明白。”
“先回宫吧。”
走在回宫的路上,华冰想起了田中良袖子里银票,那么多,一下子都没了。若是朝中有人,想来不止于此,冯秀才还有一两个月才会考,还不一定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上了,这一开始能指望多少。归根结底,还是朝中无人。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红缎救出来。若只是把人劫出来,红缎以后怕是都难以光明正大的活着了。还是要走正常的程序,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但是,这事他们办的这么急,虽说又诸多漏洞,但明日定会有个结局。
华冰睁开眼睛,道:“如今廷尉府主事是人是谁?”
田中良想了一下,道:“是廷尉沈骞。”
这廷尉虽说位列九卿之一,但如今皇帝重视自己身边的人,刑法倒是尚书台的人也会过问。
“这沈骞可有背景?”
“沈骞并无背景,只是——属下注意到,其妻乃是德妃娘娘的同族,不知是不是属下多心或者巧合。”
“同族?”
“是,这是这位沈夫人在家时血缘偏远,并不引人注目,与德妃娘娘也无甚交集。”
会是巧合吗?应该不是,沈骞在这个位置上呆的时间不短,若说其为人处世圆滑也是有的,但背后若是没有点靠山,定是在这群狼环伺的京城是活不下去的。也没听说过皇帝对他偏爱,想来就是其妻的缘故。虽然有些主观臆测,但发生这样的事,还牵扯到熟人,就不得不考虑是熟人作案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不能把宝放在沈骞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若不从沈骞身上着手,那便是尚书台的众人,但尚书台的众人也一样一个都不认识啊。明日此事便要盖棺定论,此时已经后半夜了,也来不及了。
如果不能自上而下,那就只能自下而上了。华冰睁开眼睛,道:“去钱家。”
后半夜正是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也是最宁静的时候。守门的一看是自己人,便悄无声息的将人都放了进来,行了礼,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华冰看着田中良找来的昨日在现场的人,跟着月色,看着他,问道:“库房先生都住在哪里?”
“回主子,库房先生都住在西厢房后面的厢房,属下这就给主子带路。”
华冰点点头,道:“路上,你再跟我细细的讲一遍昨日发生的事情。”
“是。”
走近厢房,众人都在沉睡之中,华冰让人推开门,一行人走进厢房,见有人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睁开眼,田中良抬了抬手,立刻就有人扼住喉咙,一方面防着发出声响,一方面又是威胁。
渐渐地,四个库房先生都被惊醒了,此刻都被扼住喉咙坐在床上。
田中良点了灯火,华冰站在一旁看着四个人,这四个人是没有见过华冰当日的手段的,正疑心这女子是谁,便有一名被放开了喉咙。
那库房先生正要尖叫,便看到放在自己喉咙便的手,想到刚才快要死过去的感觉,便放弃了呼救,转而小声求饶道:“大王,我们都是打工的,没钱啊,有钱的都在正屋呢。”
华冰淡笑道:“你们是受谁的指使,诬陷钱家家主?”
闻言四个库房先生眼神闪躲,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而后拱手求饶道:“没有啊,没有,小的冤枉啊。”
华冰淡笑道:“杀。”
闻言立刻有人将那答话的人一刀割断了喉咙。剩下的三人想要发出声音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一会,见三人稍微平静,华冰又道:“再松开一个。”
其中一个库房先生咳嗽着跪在床上,带着哭腔道:“这位,这位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但是我们也是受人胁迫的,我们错了,您放我们一马吧。”
转头看了眼天色,华冰淡笑道:“我要你们今日在堂上自首,承认诬陷钱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