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白翰明显放松了许多,跟在华冰身边,看着华冰堂而皇之的从西门出宫,连个询问的也没有,不自觉的眼睛瞪大看着华冰,看着华冰与自己对视一眼,白翰撇着嘴摇了摇头。
上了马车,白翰见四周没人,道:“少小姐,西门——都是和郡王世子的人?”
“那他为何不谋朝篡位?”
华冰想了一下,道:“势力至此,大约是对皇位已经不屑了。”
白翰撇着嘴,道:“少小姐要多加小心了。”
一路上,华冰三言两语讲了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白翰一一记在心里。
到了郡王府正门,便见和清魄已经在等候了。和清魄正想伸出手扶一下华冰,没想到从马车中冲出一个白色的神情,原来是白翰。
只见白翰跳下马车,对着和清魄行了个礼道:“世子好。”
和清魄自是知晓这是谁,便点点头,又看向马车。华冰看着帘子外隐约可见的手,想起了那晚自己抓这人家的手仔细翻看。
轻咳了一声,走出马车,跟白翰一样,跳出了马车。
和清魄自然的放下手,丝毫没有感觉到尴尬,上前几步,道:“走吧。”
华冰点点头,跟着和清魄走到上次荒废的院子,此刻见到的园子却不像是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了,两侧满是草坪,有几颗大树,树下是莫名的小花,给人一种坦然没有遮掩的感觉,反而显得这里离不像是个隐秘的囚牢了。
白翰道:“若是地牢建在这里,倒是很难看出来。”
华冰看了和清魄一眼,见他正在看自己,与之对视一眼,华冰淡淡的笑了笑。
刚进‘金屋’便有人递上披风,这是华冰第二次进来了,倒是明白了这里的许多隐秘,披上披风正要往里走,一旁的和清魄微微低头,将华冰脖子下的披风的散落的丝带轻轻的系了起来。
白翰挑眉看着和清魄的动作,又看向华冰,华冰微微蹙眉,张了张嘴,没有阻止。
走到一半,和清魄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来,披到了华冰的身上,华冰蹙眉道:“世子,我有的。”
“旁边正是冰库,地下不比寻常。”
华冰叹了口气,径直往前走。
走到上次见到业空的地方,见业空与上次见面有了很大的不同。
牢笼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打扫的,业空身上的僧衣看着也算干净整洁,只是就算看光线不足,都能看出业空此时虚弱异常,面色发黄,形容消瘦,神色萎靡。
华冰坐在笼子外面,淡笑道:“看来业空大师最近过得不怎么好啊。”
业空缓慢的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从前没有过的可怕笑容。
“从前是小看会凌公主,竟早与和世子暗通款曲。”
闻言白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觉得气氛不对又立马收声。华冰眉头跳了跳,看了和清魄一眼,见后者清风明月,气定神闲,便淡笑道:“这词怕是用在你与二皇子身上更合适些。”
业空很是吃惊,楞在原地在想些什么,华冰又道:“关在这样的地方,相处那样的方法,倒是难为你了,你也不怕二皇子把你当疯子。”
业空有些凄凉的笑了笑,道:“从前在寺里,几乎是关在柴房长大的,自然而然便与老鼠成了朋友。”
“那二皇子呢,何时成了你的朋友?”
业空嘲讽一笑,道:“二皇子徒有虚名,如今看来,为将都是勉强。”
华冰引了两句,不易再说,微微侧脸,白翰眨了下眼,接着道:“二皇子好歹是皇子,身边幕僚众多,你也不过是个供他取乐,随手可丢的工具罢了。”
业空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白翰一眼,若不是白翰见的人多了,这一眼便能将人看毛了。彪悍看对方看自己,便瞪着眼要与人较上劲。
岂料业空看向华冰,露出了一个奇怪地笑容,道:“会凌公主又如何得知,自己不是和世子的工具?”
华冰淡笑道:“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我愿意当这个工具,而你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国被人玩弄于鼓掌中,且沾沾自喜。”
业空似是被激怒了,猛地站起来,晃悠了两下,摇摇晃晃的走到牢笼前,扶着笼子,道:“呵呵,亏我还对你抱有希望,毕竟你在这世间与众不同。”
华冰控制着呼吸,微微侧目看了和清魄一眼,见和清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又看向业空,笑道:“我倒是觉得我定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还是多谢业空大师看得起我。”
只见业空冷笑一声,便背过身去,看样子是不会再开口了。
华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劳烦世子给白翰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先离开吧。”
白翰自是明白华冰的意思,是存着一份希望,想让自己看能不能从业空嘴里挖出些什么。
和清魄点点头,带着华冰往外走。刚才看和清魄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有两种可能,和清魄已经从业空的嘴里知道了什么,那业空就不是能扛得住的人,那白翰必然也能审出些什么。看业空的样子定是收了不少的折磨,自然是知道和清魄不是什么好人,业空若是咬紧了牙关,一字未吐,那就说明这里的刑讯手段不管用,让白翰试试,说不定又意想不到的结果。
业空的话,若不是疯言疯语,那他就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为什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