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一溜烟回到了乐府,正好撞到寻了自己半天,找不到人的乐夫人用完饭往花厅走。
乐丰刚看到便想转身。
“丰儿。”
乐丰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道:“母亲。”
乐夫人走近了,用袖子遮着拧了乐丰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去哪了,你父亲躲在书房不出来,你还跑出去了,你知道会凌公主在花厅等多久了吗?”
乐丰顿时面色狰狞,一部分是因为乐夫人拧了那一下,一部分是因为听到了会凌公主在府中的噩耗。原本以为回府就能轻松点,没想到躲完一个,又来一个。
刚想告饶离开,便听到乐夫人掩唇道:“早知道就生个女儿了,谁知道是这样的混小子,我——”
听到这话,乐丰叹了口气,一副求饶的模样,转身道:“行了,母亲,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就去陪会凌公主。”
乐夫人这才不情愿的对管家道:“叫府兵来,守住公子。”
管家领命而去,乐丰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别别扭扭的走到了花厅。
临进去,还深吸了一口气鼓了鼓气,上前几步看到华冰,乐丰行礼道:“会凌公主。”
华冰看了一眼,见乐夫人没有跟着,便笑道:“这不是太傅府的罪人,乐表哥吗?”
乐丰听闻此言,差点厥过去,顿时感觉刚吃到肚子里的饭都成了石头。
乐丰闭了闭眼,让下人退下,面色不善的坐到华冰对面,冷笑道:“这还要感谢公主,在我身上做手脚。”
华冰笑道:“乐表哥不用谢,我也只是想锻炼一下乐表哥,免得以后太傅府因为乐表哥满门抄斩,到时候就晚了。”
“放肆,你——”
乐丰看了一眼周围,道:“你不要以为有他在,本公子就不敢动你。”
华冰微微低头笑了笑,抬头的一瞬间,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道:“那你来啊。”
乐丰顿时感觉像是被针扎一样,气闷不已,在那里要被冰刀戳,在这里要被针扎,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放在桌上,便提步离开了。
至今那杯子随着人的离开,顿时四分五裂,热茶倾泻而出,落了满桌,又流到地上。
华冰淡笑着摇摇头,余光似是看到一道黑影,便道:“菘蓝,去收拾干净。”
菘蓝领命而去,用手帕擦了桌子,又将桌上和地上的碎片放在帕子里包好,去寻处理的地方了。
又等了许久,华冰看了眼天色,吞了口口水,微微叹息,用了口茶,见菘蓝已经整理好回来了。
“菘蓝,你坐下,用些点心。”
菘蓝看了眼桌上的小食,微微摇头道:“公主,我不饿,我侍候公主用些。”
话刚收完,便听到一声细细的声音,自菘蓝的肚子出来,顿时菘蓝面色便红光了。
华冰淡笑道:“你且用些,才能让乐太傅看到我关爱下属的用心,也算是给我个好名声,你就当做完成任务便是了。”
菘蓝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围,做了下来,斯斯文文的用着糕点。
待菘蓝用完一块糕点,便看到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后堂出来,行礼道:“公主,太傅请您到书房叙话。”
菘蓝连忙起身,擦了擦手,要跟上华冰,岂料那小厮抬手挡在了菘蓝面前。
“太傅只让公主一人入内。”
华冰看那小厮的态度不算客气,又看花厅此时空无一人,若是将菘蓝留下,自己总归是不放心的。
看了一眼那小厮的手臂,华冰微微蹙眉,冷笑一声,抬腿踢向那小厮的手臂。那小厮没有料想到华冰的动作,也没想到一个公主的动作有那么快,下意识一躲,抬手便要攻向华冰,那样的身手一看便是行家里手。
小厮的手已然到了华冰的面门,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连忙行礼请罪道:“请公主恕罪。”
华冰抓住菘蓝的手,看向前方,道:“你该找乐太傅请罪。”
言罢,便走向乐太傅的书房。
书房内,乐太傅挥退了扮作小厮的下人,紧接着便看到华冰带着侍女走了进来,坦坦荡荡,倒是像进自己家的书房。
乐太傅眉头微簇,冷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乐太傅是何等人物,不说年前时候的运筹帷幄,但看今朝,也是风流人物,闻名国内外。在朝中更是一言九鼎,是文官首脑,便说是大秦的二把手也不为过。但如今竟被自己一个女子算计,心中可想而知。虽然这半个月没有对自己出手,但定是顾念着什么,不能保证以后不动手。
华冰淡笑走到乐太傅身前,直挺挺的跪下,道:“请太傅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