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轮不到你。”
“若不试试,母后怎么知道?”
“会凌,你——”皇后闭了闭眼,道:“你就不怕本宫告诉你父皇吗?”
华冰淡笑道:“母后觉得如今的父皇,还听得进母后的逆耳忠言吗?就算母后在父皇心中放下怀疑的种子,我就不会做吗?如此,他日不管是五皇兄还是我坐在那个位置,母后可还有余地?”
“会凌,你可知你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颠覆纲常。”
华冰淡笑道:“人伦纲常,我觉得对的才是对的。”
皇后此刻心惊肉跳的看着华冰,眼中多了些惧怕和凝重。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静若浮云的少女,直到元嬷嬷走进来,皇后才无力的合上眼,疲惫道:“你且去吧,容本宫考虑一番。”
华冰淡笑行礼,道:“是。”
皇后这是要去向乐太傅求证了,要看看自己的把握大不大。
刚走到三光殿外,便听到拐角处有宫人在小声嘀咕,宫中事务冗杂辛苦,说些小话调剂一下也未尝不可,只是——华冰瞥了一眼,道:“不要传些不着边际的事,若是小事便无妨。”
菘蓝应了一声,走过去。
华冰进了殿,看了书桌上的圆形玉佩一会,猛地拿起来,便想掷于地上,举在空中停了几秒,又扔在了桌上。
菘蓝进来,看到华冰情绪波动的厉害,便倒了杯茶,道:“公主,他们没谈论什么要紧的事,公主放心。”
“他们在聊什么?”
“是——”菘蓝脸色微红,看了华冰一眼,道:“他们说有人谣传宫女到御马苑同侍卫厮混,把御马的腿给压折了。”
华冰微微蹙眉,顿了一下,道:“这事都传到这里来来了,想来宫中已经传开了,不管是真是假,这事关乎皇家颜面,想来不日母后就会严查,严令三光宫的人,若是从三光宫传出一点这样的不雅谣言,便打断了腿,扔出宫门。”
听到华冰的话,守门的宫人忍不住的哆嗦了两下。三光宫的待遇是极好的,除了宫中给份例,每月三光宫还会另外补贴一份。平日里赏赐的小物件,都是皇上皇后娘娘赏给公主的,满宫里也就会凌公主敢这样做,那赏赐的小物件自然价值不菲。公主带人也宽容,只是见识过公主一言一行的便知道会凌公主决计不是可好相与的主,但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有钱有面又不受欺负,是极好的了。
菘蓝领命下去吩咐了,正好与白姑姑擦肩而过,白姑姑上前行礼道:“公主。”
华冰淡笑道:“姑姑,前段时间忙,我都忘了问,秀才准备的如何了?”
白姑姑道:“这孩子每天都愁眉苦脸,如今我问他,他也还是叹气,倒是让人有些担心。”
华冰安慰道:“大考临近,他这是紧张的,有姑姑陪着,应该是无事的,姑姑放心。”
白姑姑点点头,道:“公主,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不雅言论,都是老奴今日监管不严,请公主降罪。”
华冰淡笑道:“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俏皮话,台面在宫里压抑久了,说一两句也没什么,姑姑先去休息吧,明日秀才就要考了吧。”
“是,他今日已经进府了,老奴看了,周围都被中护军给围起来了。”
华冰微微点头,道:“应该的,姑姑且放心,刘师傅是策官之一,会照顾他的。”
白姑姑有些犹豫道:“公主,您让人举荐,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他若是考不上,也是自己命。此事是否有些冒险,是否会连累公主?”
华冰淡笑道:“姑姑误会了,我断不会做那样的事,这样对其他考生岂不是不公平。”
“是,公主品德高尚,是老奴愚见了。那公主也早些休息,老奴告退。”
华冰淡笑着看着白姑姑离开,脑海中忍不住想想起了菘蓝说的侍卫与宫女偷情的事情。
侍卫与宫女偷情是可能的,但这将御马的腿给压折了,是谣言太过夸大了吗?是什么姿势,才能把马腿给压折了。而且宫里的宫女都是经过精心选拔的,断不可能出现体重过重者,那侍卫若是长得虎背熊腰的,那宫女也看不上啊。
华冰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便道:“苏九,你去御马苑问问,是不是真有其事,还是信口胡言。”
苏九不喜欢戴面巾,此刻一脸八卦的表情看了华冰一眼,便转身离去。
“苏一,可是三日后封卷?”
苏一一跃而下,道:“是,三日封卷,四日批阅。”
华冰书架是哪个取了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冯’字。将那张冯秀才写的纸交给苏一,道:“将这个在第四日贴在刘汶的背上,下午便取下来,到时你且亲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