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茶杯递给白翰,华冰叹息道:“从前只是纸上谈兵......”
白翰没有听到后面的话,问道:“纸上谈兵怎么了?”
“翰儿,你路过衮郡的时候,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
白翰歪着脑袋,蹙眉道:“没有吧,只是当时有那么一会,满大街的在抓人,我在客栈里,也没有怎么注意。后来吃饭的时候听店小二说有个男子当街拘捕,结果当街就死了,好像还挺惨烈的。”
华冰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白翰噘着嘴,道:“少小姐你怎么了,听菘蓝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叹气。”
拢了拢裹在身上的斗篷,华冰道:“北戎窥伺,北宇那个更是野心勃勃,先楚单看夏公子便可知一二。若真因国礼之事,挑起战争,百万军民,该当如何?”
白翰有些惊讶的看着华冰,转过身子,道:“少小姐,就算不说这里的一切——除了我们要做的事,其他都与我们无关。而且,北宇与大秦与北戎相连,冲突不断,战争是早晚的事,少小姐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华冰瞥了一眼白翰,道:“我只是不像担这样的名。”
白翰半张着嘴,夸张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傍晚,华冰倚靠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那块镇纸用的圆形玉佩,晦暗不明。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垂眸看着玉佩,道:“怎么了?”
菘蓝将脸上的表情拢了拢,道:“让殿下担心了,菘蓝没事。”
菘蓝一向谨慎,在宫中也没有树敌,能让她有所动容的,必定与自己有关。
“可是有人说了我什么?”
菘蓝犹豫道:“宫中确实有闲着的长舌妇,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都说什么了?”
菘蓝犹豫道:“他们......说,殿下要干涉朝政,还对皇上使了妖法,想与五皇子争位。”
这话,也就是菘蓝是会凌公主的新服才敢这样直言。
华冰淡笑着头也没抬,接到:“他们说的没错啊。”
菘蓝诧异,微微蹙眉,眼中带着担心看着华冰。华冰将玉佩镇纸放到桌上,抬头道:“菘蓝,我如今不就是在干涉朝政吗,既然费尽心思干涉朝政,那必然是对皇位存了心思的。”
“殿下?”
华冰淡笑道:“你心中所想,我明白,但有些事,我想做。”
菘蓝郑重道:“菘蓝明白了,不管......能不能做到,菘蓝一定都会陪在殿下身边的。”
华冰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菘蓝上前整理,华冰突然问道:“还在想什么?”
菘蓝道:“殿下,会不会是五皇子让人在宫中乱说的这些话?”
华冰淡笑道:“你也看出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了?”
菘蓝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华冰道:“倒不像是五皇子,虽说对五皇子有利,但也不能说直接受益者便是幕后人,这样大大咧咧的谣言,倒像是间接利益的受益者做的。”
菘蓝不太明白的看着华冰,默默低下头继续研墨。
顿了顿,华冰道:“这几日,甄婕妤在做什么?”
菘蓝听到自己明白的,来了精神,抬头道:“回殿下,在宫里安心养胎呢,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亏待了她,但听说甄婕妤过的也不太安生,精神越发的不好了。”
皇后不能动手,自有贤德二妃,还有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有了皇子的,想着不要再出现竞争对手,没有皇子的,想着‘我还没生,你怎么能生’的心思,甄婕妤的小白花人设,自然活的辛苦。
“那些闲话,不用管,皇后自会肃清。”
“是。”
若华冰是男子,此时红袖添香倒也应景。菘蓝轻手轻脚的将一杯茶放在华冰手边,吸引了华冰的目光,
一抬头,见窗外已然一片漆黑,华冰伸了个懒腰,将书反扣在桌上,起身,道:“是不是该安寝了?”
“是,菘蓝正想叫殿下,不然等会文姑姑该来催促了。”
华冰笑了笑,道:“走吧。”
经过屏风的时候,忽然看到外殿似有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华冰好奇的走了两步,心中疑惑,便到了外殿,想看个清楚。
刹那间,空中传来苏秦的声音,“小心”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华冰便看到一把匕首从破窗而入。
华冰拖着菘蓝直接蹲在了地上,苏一等人从身后、头顶上出现,朝着匕首出现的地方冲锋。
华冰的身前身后是苏七与苏四,此刻严阵以待,剑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