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说的就是——”
“好了,都到书房去说,都退下吧。”
看着皇帝离开,华冰转身带着笑意看着敌视的看着自己的宗正两人,比了个口型,“请——”
华冰走时与乐太傅对视一眼,又见御史大夫对自己拜了拜,华冰点头,朝书房走去。
华冰快步走进书房,宗正两人不好抢先,又跟不上华冰的步伐,只能跟在后面走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便听到皇帝声音,“甄将军?”
宗正卿与宗正丞一听不妙,连忙进了书房,见会凌公主垂眼站在一旁,皇帝一脸的狐疑与不相信。
“微臣参见皇上。”
抬眼正好看到会凌公主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一笑,宗正卿正想说什么,皇帝却道:“起来,会凌你继续说。”
看着宗正卿两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插不上话,华冰继续道:“是,父皇。此事儿臣也没有证据,只是甄婕妤如今怀有身孕,甄将军戍守在外,都不便询问,只是单看甄将军的晋升,便看瞧出端倪。”
华冰此番言语,纯属往甄安戚身上套。城郊庄子的事,本就牵扯广,不知是德妃还是贤妃想往自己身上扣,但又不知道详情,便可能会编造。既然旁人要编造,那不如自己来编个故事。
甄安戚晋升的太快了,不说或许觉得顺理成章,但只要说出来,尤其是多疑的皇帝,定会觉得哪里的细节不对。就算当时合理,记忆也是会加工的,尤其还有个枕边人。
只要暗示,司隶校尉是受甄氏父女指使,皇帝的性子,不用自己多说,便自己会有猜测。宗正两人既然想往自己身上带,那自己直接往后面的人身上带更直接。
果然,皇帝陷入了沉思。宗正两人虽然还摸不清情况,但看情形不妙,宗正丞便开口,道:“皇上,此时会不会与宫中皇室有关?”
明明是暗指皇室子弟,但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不一样的话,见皇帝看着宗正丞蹙眉,想来是想到甄卿了。
“宗正卿,说的可是这件事?”
“是,但是——”
“后宫之事,朕自有评断,你们先退下吧。”
听到说岔了的两人,华冰对着宗正两人欠身,以示敬意。两人见皇帝微微低头,不说话了,只好退下。
华冰听着声音消失,又道:“父皇,虽说此时说这话不合适,但为军国大事,儿臣还是想同父皇说,此时情况不明,若是有人与甄将军报信,边境会不会不稳?”
过了一会,皇帝道:“朕知道了,会凌,你也退下吧。”
华冰依言行礼,看了一眼金公公,退出了殿内。
走出重熙殿,华冰忽然问道:“今日可是要去见汤奉仪?”
“是,汤小姐递了几次牌子了,殿下忙于政事,又有诸多事务,便一直没有去。”
“那就早些去吧,中午还能在外头吃个饭。”
“是,菘蓝这就去安排。”
在德满楼同如今的小虎掌柜吃了饭,便前往汤府。到了汤府的后门,没有见到往常早早迎接的汤奉仪,问了下时间,并未早多少。菘蓝正朝两边看是,正好看到汤奉仪带着一个蒙面的女子从后门出来,正好撞见在马车上往外探头的菘蓝。
菘蓝一下便认出了汤奉仪,看着汤奉仪楞在原地,才回到马车,道:“殿下,汤小姐出来了,还有个女子。”
华冰挑了挑眉,走出马车,见汤奉仪已携了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跪在了地上。见华冰走出来,颤抖着轻声行礼道:“臣女参见殿下。”
另一个高挑的女子吃惊的看着华冰,被拉了一把才低下头。
华冰垂眼看着诚惶诚恐的汤奉仪,道:“先进去再说。”
汤奉仪应了声,到前面引路。汤奉仪已提请吩咐了府内的众人,所以一路倒也清静。到了汤奉仪的住所,汤奉仪先让华冰上座,又跪在华冰面前,道:“臣女有罪,请殿下降罪。”
另一个高挑的女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脸疑惑。
华冰托着腮带笑看着汤奉仪,汤奉仪见华冰不说话,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咬了咬牙,道:“殿下,此乃司隶校尉之女,智英,今日下了朝便有了旨意,臣女一时不忍,才初次下策,求殿下饶恕,给她一条活路。”
华冰冷笑一声,道:“菘蓝,将智英小姐带下去吧,以后就让她待在汤府,与奉仪作伴。”
菘蓝应声,跪着的两人大喜,连声道谢。
待菘蓝将智英带下去后,华冰淡笑着看着汤奉仪,道:“没有第二次。”
汤奉仪身子抖了抖,道:“是,谢殿下大恩大德。”
司隶校尉不易,此女也算是命苦,想来往后的日子不会轻松。既然汤奉仪有心留下她,倒也没什么,只须跟自己明说就是了,只是这般假装偶遇迫不得已的苦情戏,着实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