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尸鬼在刚刚吞噬了卢瑟喂给它的昨晚的战利品后,再次陷入了沉睡,它应该是在准备新一轮的进化。
将一块黑板拉到餐桌前的空地上,卢瑟手中拿着粉笔,拍了拍黑板。
“都注意了啊,看这边。”
“大橘放下你的小鱼干,不准再碰了啊,不然就给你没收了!”
“还有小克,你手里的刻刀是怎么回事啊,给我把你的触手全到放到餐桌上来,不准偷偷动刀。”
“嗯,小奈做的挺不错的,趴在餐桌上纹丝不动,不过,你身体里的泡泡出卖了你,不要给我装醒啊,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你说你们一个个的,吃我的,住我的,关键时候,能不能靠谱一点。”
卢瑟扶额轻叹,唱一句“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轻咳了一声,在将这三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自己这边之后,卢瑟在黑板上化了一个圆圈,在里面用维恩语写下了任务二字。
“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帮助我去完成。”
“调查德瓦帮。”
“德瓦帮是一个本地的帮派,这是我目前知道的消息。”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两天的时间中,收集到足够多的关于德瓦帮的消息,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我只需要结果。”
“具体的任务执行过程,你们可以在待会散会后,去询问一下小奈,它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
家庭会议持续了一小时的时间,期间忙完家务的疫病之触本想加入到会议中来,但又被卢瑟无情的指派了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
敞开的手提箱中,卢瑟将疫病之触放到了尸骸小姐姐苍白骸骨的胸腔中。
“待在这里,开启你的能力,你的任务,我稍后会通过心灵链接传递给你。”
反抗无用,疫病之触被卢瑟无情的关在了漆黑的手提箱中。
至于目的么,卢瑟是准备让它充当监听器的。
他不可能时时都守候在那群工具人身边,所以为了了解事态的最新进展,他就必须有一个能够时刻监听那群人的工具。
而拥有模糊能力的疫病之触,很顺利的成为了被选中的工具球。
嗯,球莫得球权。
躲在尸骸小姐姐胸腔中默默的画着圈圈的疫病之触,在见到身下的那一对碧绿的眼瞳时,忍不住伸出触须在那张犬脸上抽了一巴掌。
“让你能,到主人这搞事情,最后还还得我不得不委屈求球,真是难为球了。”
无视给自己不断加戏的疫病之触。
卢瑟目送着自己手下的三只得利工具人离开后,换上了一件灰色的休闲服,出了门。
......
夜晚的风,没有喧嚣的感觉。
卢瑟走在贝尔街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的风情,心中是惬意满满。
从目前看来,阿卡姆是挺适合自己居住的。
这里并没有肆虐传播的血疫,也没有那个会搞事的皮肤黝黑,面带爽朗笑容的....
当看到前方的马车上走下来的一名皮肤黝黑,面带爽朗笑容的男人的时候,卢瑟真的被惊到了。
万万没有想到。
居然又会在这里看到他...
“恩里克先生,您能够来到阿卡姆市,真是我们的荣幸!”
“请,这边请,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隆重的晚宴,邀请了阿卡姆各界的精英,一起欢迎您的到来。”
“哪里,这次我来到阿卡姆,是应了老师的邀请,准备去密大当一段时间的讲课教授,算是回馈我的那些学弟学妹们。”
“那真是要恭喜您的那些学弟学妹们了,能够听您的课,是他们的荣幸。”
面带谄媚笑容的中年人恭迎着恩里克朝着一处辉煌的酒店中走去。
卢瑟沉默的站在远处的街道上,无语凝噎。
真就...
这家伙,居然如此的阴魂不散。
明明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将它的那具化身干掉了啊!
短暂的闭目,卢瑟忽然意识到了死亡可能并非生命的终结。
对于某些诡异生物来说,或许死亡,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唯一能够将敌对生物彻底清除的办法,那就是给它灰都扬了,灵魂都磨灭了。
暗自告诫着自己,如今自己是处在暗面的。
恩里克并不知道自己在阿卡姆。
所以,情况是对自己有利的。
他在明,而自己在暗。
只要计划妥当,自己处理掉他的几率,应该是不低的。
即使他是某个未知的旧日主宰者,自己这边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甚至自己这里还有两个半。
轻呼了一口气,卢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将注意力重新扭转。
现在,还是先帮艾米丽完成心愿,然后自己再全力寻找《死灵之书》。
......
贝尔街7号,巡夜人小屋门前。
卢瑟看着漆黑一片的房子,手在门把手上转动了几下,并没有能够拉开。
很显然,屋里没人,他们应该是都出去了。
卢瑟有些无语。
说好的帮人排忧解难呢,自己有难来排忧了,人居然全都不再!?
坐在台阶上,卢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蜷缩着身体,靠在门上,脑袋搁在一旁的门边上。
看着被自己摆放在草坪上的手提箱,卢瑟的眼中不时流露出一丝恐惧与害怕。
此刻,作为一名普通人,他自然是被夜风的凉意,吹得有些冷,且,他正在为那个手提箱而烦恼。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在这种能够将人冻僵的晚上。
寒风吹拂之间,卢瑟吸溜了一下从鼻腔中流出的清水鼻涕。
这不是他装的,而是他真的被风吹的流鼻涕了。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远超常人,但神经元以及神经反射等一系列参与人体内循环的器官事物的感官,却也是远超常人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自然是可以瞬间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让自己更好的适应寒风。
但既然已经来了,就绝对要将一名普通人演绎到位。
脑袋已经有些昏沉,卢瑟微眯着眼,不断的点着头打着摆子,直到许久之后,他才隐约的听到从远处街道传来的熟悉的唱跳rap声。
黑人乔又在搞嘻哈了。
卢瑟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更是在他的刻意为之下,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且眼中布满了大量的血丝,惶恐与不安的躺倒在了台阶上。
手捂着心口,一副快要受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