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有些意外的打量一眼贾行云,这小子哪来的过江龙,没看出来这么有钱,一千万张口就来?
看到对方默不作声,贾行云暗道加得有些过火,消耗对方现金流的计划估计要流产。
却见俊温拍拍手站了起来,语带嘲讽,“绿牙仔,你就这么点家底?还有脸要求跟我们合作?”
丹拓内心咯噔一声,心道:赌石场藏龙卧虎,指不定哪里就藏着本地大鳄,我这怯拍的行为,怕是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密支那,六千万的家底在各方势力看来,怕是不值得合作。这是一个展示财力的地方,只有展示出对等的实力,才能跟方方面面对上话。
丹拓心下一横,咬着牙音举牌,“七千一百万。”
周波的心脏都快吊到嗓子眼,他鬓角冒出细汗,刻意不去看贾行云,眼角却是有意无意往对方瞟。
“七千一百万啊,那就……”
贾行云摸着下巴思考的行为,让丹拓菊花一紧,心中默默祈祷,“出不起,出不起。”
见惯大风大浪的丹拓,心境不知不觉被贾行云牵着走,患得患失。
“那就算了,真没钱了。”贾行云无辜地摊了摊手,耸耸肩,翻了翻白眼。
丹拓、周波两人对望一眼,长长舒了口气,无意发现,后背微凉,隐隐湿透。
“擦擦擦……”
“切切切……”
见对赌的两人都买好了石料,围观的人群体起哄。
好料在手,丹拓有了底气,朝贾行云挑衅挑眉,率先进了切料房。
“有绿,有绿,有绿……”周波神神叨叨,捏起拳头在丹拓身后打气。
“见绿,见绿……”丹拓跟在切料师傅身后,伸长脖子,望眼欲穿。
“擦还是切?”师傅淡然问了一句,这种患得患失的人赌石场见多了,不足为奇。
“直接切。”丹拓咽了咽口水,感觉嗓子眼都在冒烟,“还是先擦吧。”
师傅点了点头,转动水轮,轻轻触碰在仔料上。
“涨。”师傅拉长声音,盯着石料吼了一嗓子。
“擦绿了……”
切料房玻璃窗外,黑压压的一波人,见擦出颜色,参与外盘的人兴奋地朝俊温伸手,“赔钱赔钱。”
“擦绿不算绿,切涨才算涨。”俊温挤着嘴角不屑,“何况华先生还没切呢,出了结果再说。”
“切……切。”周波激动地拽着丹拓的手,脸色涨得酱红。
丹拓眼中尽是泛着欲望的赌性光芒,反手狠狠一抓周波,道:“先解一刀。”
“那就来咯。”能开出好料,切料师傅也会名声大噪,他在掌心呸了一口口水,比划着切面询问两人。
“垮。”一刀下去,师傅拉长声音,吊着嗓子喊了一声。
十分之一处,双边白料。
丹拓擦了擦额头的汗,抓住手心满是密汗的周波,指着中间的位置,“来刀狠的。”
师傅点了点头,一刀下去,沉默了,垮字都不稀罕喊。
又见白,石料废了一半。
“起开,我来。”丹拓推开师傅,自己操刀。
连续两刀,白料。
“老子就不信了。”丹拓挽起袖子,眼球充满血丝,似输钱急眼的赌徒,连切几刀。
“有了,有了。”周波捂住嘴,眼露兴奋,指着石料道:“很透,老坑种。”
师傅抬眼一瞧,嗤鼻道:“光泽很好,半透,清亮似冰,有絮花状,这是冰种里面的蓝花冰,恭喜啦。”
恭喜两个字说的言不由衷,听不出有多惊喜。
偌大一坨仔料,切到最后拳头大小蓝花冰,七千一百万算是打了水漂。
真是应了俊温那句话“擦绿不算绿,切涨才算涨”。
“恭喜了,切出了翡翠。”跟萎靡着霜打的茄子一样的两人擦肩而过,贾行云不介意拿话刺激刺激对方,失去理智的人,才方便自己下手。
“七千一百万就这么没了?”丹拓捏着拳头大的蓝花冰,怅然若失。
复又转头对唉声叹气的周波道:“说好的,你我一人出一半。”
“不是,又不是我举的牌,凭什么要我出一半。”周波的钱是赵猛的,这甩手就是三千万打水漂,被赵猛知道了,非得剐他一层皮不可。
“嘿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合作嘛,互惠互利。”丹拓把合作的字眼咬得很死,隐隐点着周波,渠道在自己手里,捏圆捏扁我说了算。
周波脸上平静无波,赔笑着脸,心里却在冷笑:行,你无情,别怪老子无义,等货送到国内,老子给你来个一勺烩。
“还有两千万的赌约呢,最好祈祷这小子切白。”周波冷哼一声,面对玻璃窗内的贾行云,连带着发泄对丹拓的不满。
“琥珀原石,我就呵呵了。”丹拓颠了颠手中拳头大的蓝花冰,不屑道:“切出颜色,也不值钱,我们手中这块蓝花冰就可以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