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柒深深吸气,想到月小尒曾在密支那瓦拉庄园答应自己的医院。
憧憬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像小梅一样积极向上、心地善良的护士员工。
嗯,到时候就把小梅挖过去,当护士长。
月小柒默默想着,被一张皱巴巴的红包打断思维。
“那个,靓妹。”史珍绸顺了顺红包的角,半个巴掌掩在红毛上,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412的孕妇进手术室这么久了,能不能告诉我,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月小柒盯着红包的角,不明所以。
她抬头朝紧张兮兮朝她望来的史珍绸。
眼前的史珍绸,眼中有股奇异的光。
月小柒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这张脸,很像大秦时候那些反叛的贱民,明明很心虚,眼中却是强作镇定。
她没来由一阵恶心。
“我不知道。”月小柒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用圆珠笔敲了敲桌子,低头朝手术室的门口一指,“门口候着,助产护士会出来报喜的。”
史珍绸瞬间变脸,手中的红包迥然回缩。
“怎么当护士的,一问三不知,一问三不知,还不如村里的稳婆。”史珍绸歪嘴吐气,阴阳怪气。
“你说什么?”月小柒猛然抬头,眼神猛然收缩。
“我说……没说什么。”史珍绸突然提高的嗓门瞬间压低,她对上月小柒的眼神,突兀地觉得心很慌。
这个护士不一般。
她心中腹议一声,被月小柒眼神盯上的感觉有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寒意。
这种眼神她只在村里张屠夫杀猪的时候见过一瞬。
“不说就不说嘛,吓唬人算怎么回事,啊,区区护士,又不是医生,傲气什么。”史珍绸离得老远,悄悄回头望了一眼,才夹着嗓子小声嘀咕。
她颓然坐在不锈钢长椅上,准备把气发到贺飞身上。
“我出去抽根烟。”贺飞看史珍绸一脸不爽地回来,就知道她吃了瘪,赶紧起身,拍了拍贺井然的肩,安全帽都没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抽抽抽,钱没几个,臭毛病不少,早晚抽死你算了。”
“妈,少说两句。”
“少说什么,啊,少说什么,跟你没出息的老子一个腔调,老的是这样,小的是这样,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硬气点,啊,都说了,不要唯唯诺诺,说话要底气十足,要像个男子汉,你们两,真是,侮辱男子汉这三个字,算了,我指望不上你们了,只能指望孙子。”
史珍绸见贺井然张了张嘴,她把眼一瞪,“别跟我说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我话今天就搁这,臭丫头要是再生个赔钱货,马上、立刻、麻利的办理离婚,妈给你介绍村里刘海那丫头,我找人瞧过了,生儿子的命。”
贺井然刚接完公司催加班的电话,焦头烂额,听到史珍绸这番论调,烦得怒火冲天而起,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公司老总发来的微信,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捧着脑袋颓然靠墙滑坐。
史珍绸视若无睹,继续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