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街上,仿佛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仁界,一个小女孩从凤鸣的对面跑过来,撞上在了凤鸣的身上,差点没跌倒。
凤鸣扶住小女孩目光涣散地问:“你没事吧?”
小女孩摇摇头,跑开了,边跑边回头嚷道:“爹爹,我想吃那个糖人。”
小女孩后面追来的男人一脸宠溺地说道:“妞妞,你慢点跑,你想吃什么爹爹给你买。”
小女孩笑着快速地朝卖糖人的摊子跑去,由于跑的太快,脚下被雪一滑,人就趴在了地上,凤鸣刚要过去扶,就被箭一样射过来的男人抢先了,男人一脸心疼地抱起小女孩问道:“摔到那了,快告诉爹爹。”
小女孩呜咽着揉揉被蹭红的手掌道:“爹爹,这疼~”
男人摊开小女孩红肿的手掌温柔的用嘴一下一下地吹,一面吹一面还不忘亲切地问道:“这样好点了吗?”
小女孩点点头不哭了,男人抱起小女孩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说:“咱们妞妞骑大马去买糖人喽~”
小女孩“咯咯~”地笑声回荡在凤鸣的耳畔,像是在提醒她,越是寻常人的幸福,就离她越遥远。
怪不得自己会不记得六岁前的记忆,这样痛苦的记忆不要也罢。
凤鸣继续迷茫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何方?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像这场雪,无边无际看不到方向。
凤鸣一心想要与家人团聚的美梦破碎了,碎的如同掉进水中的雪花,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
凤鸣不知不觉走出了圣水城,来到了一个湖边。湖水没有结冰,却渗着刺骨的寒意,她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因为没有什么比她的心更冷。
凤鸣没有停下脚步,她想淹死在这湖水中也好,让自己的肉体安葬在鱼腹中,这样最起码她不会再觉得自己无用了,也不会觉得自己不祥了,因为她的身躯为鱼类造福了。这样一想她还有点用处,于是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呜嗷~”一直跟在凤鸣身后的六耳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它叫着提醒凤鸣,再往前走就危险了。
听到六耳的叫声,凤鸣一愣,低头看到脚下的六耳,她蹲下来摸着六耳的头说:“好六耳,姐姐不能在陪你了,你还是回极寒之地吧!”
六耳把头贴向凤鸣的衣服,讨好的伸出前爪放在凤鸣的手上,发出“嘤嘤~”般的细语,那声音分明是不想与凤鸣分开。
凤鸣见状抱着六耳,泪水不由控制般地淌了下来,没想到自己在弥留之际竟然只有一小兽陪在身旁,她抬起头摸着六耳的绒毛说:“六耳乖,要听话,别再跟着姐姐,姐姐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以后不要想姐姐。”
六耳用嘴咬着凤鸣的裙摆,一双褐色的眼睛中泛着晶莹的水芒,蓬松的尾巴来回摇摆着示意凤鸣不要做傻事。
凤鸣用双手捧着六耳的头,把脑袋顶在六耳的脑门上,她说:“姐姐知道你舍不得我,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只是人活着要是没了希望,还不如走了好。”说完凤鸣不顾六耳的拉扯向湖中心跑去……
风声、雪声夹杂着六耳地叫声在凤鸣的耳畔响起,然而这一切在她耳朵里却变成了死亡交响曲,她不顾一切的往水中跑进去。
就在水马上要淹没凤鸣的头时,后面一直远远跟着她的子木赶过来把她拖回到岸上。
“你放开我。”凤鸣挣扎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