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义心中其实对舅舅很不满,搁谁也难说会满意。
张莫生口灿莲花,说得是天花乱坠,结果呢,陈礼义不光是白跑了一趟,什么也没有捞到,别说领媳妇了,就是见一面也没有能够。
从富春山回来,陈礼义的心哇凉哇凉的,更何况村里人风言风语,没有人不骂他是个傻子,超级大傻瓜。
放着自己的媳妇不要,偏要去领媳妇,那媳妇是这样好领的,看看,白跑一趟不说,还要担惊受怕。
那一天,他去代销点买东西,见有几个人看见他过来,立马远远的走开。
陈礼义走到他们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是脸一扬,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
更为可气的是,当他刚跨过他们身边,他们就交头接耳的议论。
“哎,你们知道吗,陈礼义把他大儿子给卖了,拿着卖儿子的钱去领媳妇。”
“对的哦,很多天不见大兴了,那天我去二奎家借东西,瞅见小岭在他二叔家,我还问他为啥不回家去。”
“是啊,那小岭咋说”
“小岭啥出没说,嘟着嘴跑了,二奎媳妇说,二奎说小岭还小,怕大哥照顾不周到,让他在我们家住些时。”
“嗨,你说起来二奎,我可是知道,那可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小伙,他丈人家,原先多看不起他,他去丈人家,吃饭从来不上桌,老丈人都是让他去厨房里吃。
可是现在……”那人停了口,四下里看了一圈。
众人皆道:“怎么回事,快点说啊。”
“如今可是了不得了,他丈田老大前几天见着不说,他女婿可是个宝,如今上丈人家,啥也不让他干,每次还都是拉桌。”
“可不是,要不是他,田家那丫头还不知道在那疯呢,如今你再看二奎媳妇,那小脸吃得红扑扑的,每天又不干活,皮肤又细又白,保养得好的很。”
哎,要不人家说,会干的不如会嫁的,韩瑞荣干活多麻利个人,十个二奎媳妇也不是个。”
“只可惜礼义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瞎了那么好的媳妇。”
众人的议论让陈礼义心情更加的沉重,到小卖部买了两瓶酒就急忙回家。
回到家里,看到冷锅冷灶,没有一个人影,陈礼的心里也不是个啥滋味,他想去娘屋里蹭口热饭吃,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爹爹在训教四奎,说他瞎吃了这么多年的饭,黑白不分,百麻不是。
陈礼义只觉得父亲的每一句都如重錘一般砸在他的心里。
陈礼义没有敢再去,他觉得自已无脸见父亲,更是无法说清大兴的去处。
他总不能给爹爹说,他让大兴去打工挣钱了吧。那他吃能说出口呢。
陈礼义一转身,就要回家,门却在这时突然拉开,陈大儒黑着脸对他说:“站门口干啥,进来我有话问你。”
陈礼义无奈,只好跟着父亲进了门,陈大儒指了指地上的櫈子,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陈张氏看着老公发火,她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慢打三悠的说:“你矁矁,有多大点的事,你就发那么大的火。”
“我,我发火,我能不发火吗,大兴呢,你们把他弄那去了。
现在涨能耐了,办什么事也不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