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仍然不语,他的头连抬也不曾抬。
“这,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魁爷,跟他小孩子废什么话来,直接上信物。”
那人说着就伸手从火炉上拿起了火钳,从火炉中夹起一块烙铁,就要往大兴的胳脖上摁。
“慢着,你们都出去,让我们单独呆上一会。”
陈魁在大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小时候也是一个超级皮的孩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干出这样大事情。
将屋里的人都赶走,他蹲下来,对大兴说:“陈大姓,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怎么着出逃不出一个陈字。这样,我呢看在老祖宗的份上,原谅了你。
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如果完成的好,我便对你既往不纠,而且还考虑送你一笔钱,让你这辈子吃喝不愁。”
陈魁提出来的条件,让大兴不免有些心动,他试探着问是要他做什么。
“做什么,昨天你们闹的这一出,让周围几个村庄上的人都知道了,今天一早,执法队就来检查,亏得我反应及时,把你们全关了禁闭,才没让他们找出来。
我看这过了年,执法队还会加紧搜查,我今天把你送到东各庄,那里有一个比我这里还要大的砖瓦窑场,你就说是从我这里跑去的,那东各庄的窑主肯定会收留你,到时候你搜集他用黑工害人的材料报给我。等我拔下它自会给你好处,到时候我定会给你一笔钱,不会亲自送你回家。”
“那照你这样说,他那窑厂也有黑工。”
“有,没有黑工我们赚什么钱哪,一个砖几分钱,除去工资,还有个啥赚头,全指着黑工赚钱哩。”
陈魁对大兴倒是不隐瞒,大他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外小少年,能有什么识见,大兴想了想,为了小岭,为了娘亲,还有那个不成气的爹爹。
大兴就拚一吧,,好赖在此一举,他伸出了小指。
陈魁看大兴伸出小指,楞了一下,也把小指伸了出来。
大兴用小指勾住了陈魁的小指,连连摇晃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可真是个孩子,陈魁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嘿嘿的重复着大兴的话:“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真是个孩子呀,他的思想真是太单纯了。
大兴和陈魁打成了交易,陈魁猛地朝大兴打去,眼睛却闪向了一边,示意大兴趁机逃出去。
大兴那里不明白,他一伸头,一下把个陈魁顶翻在地,他也趁着陈魁倒地的当口,跑出了关押他的禁闭室。外面的星光很淡,天空依然是一片漆黑,然而在漆黑的天幕上,有无数的星星在闪闪发光.
大兴快步朝着门口跑去,他看到窑场门口停着一辆带蓬的货车。
从车上跳下两个人来,他们跳下车,朝着窑厂里走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各庄窑长的肖东阁。
他正如陈魁猜想的一般,他是故意把车子停在陈魁的窑厂门口,看看有没有逃跑出来的黑工人。
他和陈魁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师兄弟,性子却是极不相同。
这些年来,一直有闲言碎语,说陈魁用黑工,完全不拿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