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花也是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能听明白的话,虽然这男人的样貌并不怎么出众,甚至感觉他的腿还有些瘸。
但是她却听得懂他说的话,梅花的眼泪就如珍珠般的所往直落。
“别哭,别哭,你吃饱没有”吴瘸子转头又叫老板再来两碗烩面,再切一盘牛肉。
吴瘸子大方的叫道他要请客,庆祝在这里遇见了老乡。
也就是从那时起,梅花改变了命运,她跟着他生活在一起,他虽然大了几岁年纪,可是人大了更懂得疼人。
他们在一起大半年了,如今回来要办婚礼,你说我能怎么说。
陈张氏很是无奈的说,她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还真是无话可说。
“那吴瘸子没有结过婚,他怎么会有个女儿。”
“那个小姑娘啊,她不是哪吴瘸子的亲生,那是他娘给他捡到的女儿。小小年纪的小娃是被别人扔在荒坟地里有。
吴瘸子的娘抱起时,她冲她笑了笑。那个时候,重男轻女,多有女孩子一生出来就扔了,更何况这孩子还有一身的毛病。
她的头上生疮,手指一个手上长三个,另一个手上长七个。
简直是丑得不得了,吴瘸子娘可怜那女孩子,再说自己儿子也有二十多岁,也没个媳妇,她就想着让小孩子给自己儿子当闺女,将来也好为自己儿子养老送终。
直到现在,她也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了。
这要是换回来给自已当媳妇,要说起来那还当真是一步登天哪。
不说陈礼义如何在这里规划他的新家,再说瑞荣拉着架子车,一路上小跑,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只有一树梢子高了。
韩木匠一见她们可算是回来了,就不由得埋怨了几句。
“看看都啥时候,你们才回来。”
“我们遇着点事,这会赶紧拜了宅神,好打夯”。
韩国相见嫂子回来,急忙过来催促。
这还有啥话好说,于婷芬忙往锅里添水,瑞荣走过去烧起火来,这会看着跳动的火苗,她的心随着火苗的跳动七上八下的。
韩木匠搬了一张方桌,上面用碗装了碗的小麦,他整理着一把香。
于婷芬叫他过来,端起刚浸好的刀头。
这是敬神的供品,一般是割二斤半肉,带着一根勒条,把肉洗净后放在开水中烫一下,捞出来放在盆里,上面交叉插着两根筷子。
这就是供神用的供品。
韩木匠把供品摆到桌子上,口中嘟嘟囔囔念叨着些什么祷词。
然后是烧上一把香,磕了头,瑞峰点燃了一挂火鞭,顿时,霹雳啪啦的声竟响。
紧接着,八个大汉抬起了石磙,在这里它叫做夯,八个人抬起来,跟着韩铁桩打起夯来。
韩铁桩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喊出了很有韵律的号子声:
夯啊,来呀,西北角里夯一夯啊。
夯啊,来呀,大伙加把力啊,打夯要仔细呀。
一夯连一夯啊,霉气都走光啊…………。
悠杨的号子声,回荡在空中,不仅让人激情澎湃,血脉喷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