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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这是现代,这是现代,这是现代,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云曦睁开眼睛摇头晃脑,想咳嗽没那个力气,最后在差点憋死之前吐出两块黑气。
“这是被雷劈了啊?”
挖空巨杉木漆制而成的药桶里,云曦咬着牙仰着头。
浑身焦黑,但只限于真皮表层,内脏依旧完好。而真皮受损相当于失去皮肤的后果仅仅是难看,免疫力一点也没有降低。
“这是妖怪的身体?还可以内视是什么鬼?”
是的,这些结论是通过观察得出的,而非经由外在现象的观测通过科学推理得出,云曦竟然可以看到自己体内的血脉与骨肉。
身体健壮如斯还可以算作人种的特异性,内视除了非科学、超自然不能解释。
虽然如此,云曦忍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脑海里异常平静。
脑袋上搭着块黑布,是猎杀谷地北侧山岭里活动的绿犀,然后用其角根鞣制而成的,有清心明目之功效。
这段对于云曦来说完全陌生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浮现,云曦却一点也不奇怪。
有一个名字,属于他这幅身体。换言之,在他穿越而来之前,这个人叫这个名字,“云其巴朵·兰曲辛”。
云其巴朵是族姓,意思是“文星”,兰曲辛是“明曦”,合在一起是“云·曦”,巧合至极。
不过或许也不该称他是人,因为就像云曦在死与生之间的存在状态叫灵魂一样,若想是个人,他就必得有叫做灵魂的东西,而云·曦没有。
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云·曦偏偏是云族人,更是云族第12任族长的独子。
云族一向是完美的,云族是云神眷顾的卫族,云族不可能出现智障,也即没有灵魂的云·曦表现出来的样子。
云·曦父亲震怒也恐惧,以为这是上神的惩罚,毁灭的诅咒。
另一方面,或许是为了补偿云·曦创生时少了灵魂的缺憾,云·曦拥有着“云族数千年来最似上神之体魄与美貌”。
他降生时,族老祝语称他为“蓝山之雄魂与碧湖之精灵”。数千年来,云族鲜少有人能获得蓝山或碧湖的称号,一经获得地位就堪比族老,更别说同时获得两者。
有鉴于此,云·曦父亲也不敢对云·曦怎么样,只能把云·曦囚禁在族地正中的神屋中,以“人不可见神相”之由拒绝“接见”任何族人,除了族祭之日短暂地让云·曦露一面。
云·曦不是痴傻,而是没有灵魂,所以一生下来除了呼吸心跳等动物性反应就像死了一般。
云·曦父亲不管在私底下如何斥骂,云·曦根本没有反应。
而出于对云神的畏惧,云·曦父亲又不敢动他一根毫毛,生怕从此沾染诅咒。
所以云·曦虽然被囚禁,但还算完好无损。
云·曦居住的神屋是布图山脉中最大的万年泪柏镂空建成的,每到雨天,泪柏流出的“眼泪”可让人瞬间进入空灵状态、渺望云神所在。
在云曦看来,这“眼泪”事实上就是种致幻剂,只是致幻后的效果是正面的,而且还有利于安心宁神。
在云·曦被囚禁以后的第二十个年头,神祭的前一夜,云·曦的父母与祖父母身披树皮、兽皮混制成的华服,面带笑容地前往神屋例行祈祷。
等神屋的大门闭上之后,他们马上变了嘴脸,面带厌恶地瞪着云·曦,嘴中不出声,嘴型却不断变换,狠狠地咒骂着毫无反应的云·曦。
神屋外的人虔诚地看着神屋,天上却突然响起一道炸雷,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一道闪亮的白光陡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帘内,极速接近。
下一刻,泪木一声脆响,兀然露出一丝焦黑,屋内正咒骂的四人来不及呼叫出声,皮肤迅速炭化,鼓膜四分五裂,心室剧烈颤动,呼吸肌麻痹,一时三刻不用便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