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巴巴赶回皇宫,换过侍卫副总管的穿戴,径直奔建宁宫来。建宁宫主管太监高公公说道,长公主这会儿正在御花园那儿赏花,,跟他道了谢后,直接找上御花园来。
御花园位于皇宫的北端,深藏在宫殿中,掩映在绿丛间。据地为湖,叠石为山,修建成重重迭迭的山水园林。巧妙无迹地将松、柏、亭、阁等结合得异常完美,无论是立足在哪个点上,皆能一目眺望,将似极一副引人入迷的图画尽摄眼底。皇家内苑,的确是气派堂皇。
熊志契放眼望出,见到建宁公主身穿一套绛红旗袍,尺度极尽融合她那无可挑剔的身材,将她玲珑浮凸的体态展现无遗。这时候,她站在金鱼池栏边沿,娇怯怯、俏生生,美态难描难刻,若是让平民百姓见了,准会油然叹为天仙,苦苦等候夜晚快些来,也好尽数满天的星宿,瞧瞧究竟是哪一颗星星降下凡尘。她近旁侍候着小日等三名宫娥、两名太监。
当下挪正顶戴,轻步走了上去,施礼道:“给公主殿下请安了。”
建宁公主见他竟会突然找来这里,芳心可谓甜蜜蜜的,赏他一个可迷醉天上男性神仙的笑颜,挥手道:“不必多礼。”不经意间瞧见他脸上多处瘀伤,急在心坎,情切切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疼不疼呀?”
熊志契尴尬一哂,有些傻乎乎地挠了挠头,答道:“早便不疼了,多谢公主的关心。嘿嘿,我到外面去喝酒喝醉了,不小心摔了几跤擦伤了些,无关要紧的。”
建宁多瞧了他脸上瘀伤几眼,低低声问道:“你说……你说昨晚出去外面喝酒,洪、沐二位妹子可有陪你一起去了?”
熊志契不疑有他,据实回答道:“她俩可没去,是苏兄请我去喝的酒。”
建宁不明其由地暗松了口气,抿嘴柔笑道:“虽然说不用你自掏腰包结帐,但你也别把它当作大幸运呀,喝得大醉,更摔倒擦伤了面皮,要是伤及身子骨,那可更加麻烦了。”
熊志契从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与建宁清澄无垢的目光对撞一下,说道:“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只因我与苏兄在桌前很是谈得来,不知不觉间便喝多了。至于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倒也记不住那么准了。”
建宁粲然一笑,这样充满万般风情的一笑,弄得不急女色的熊志契也禁不住一颗心怦怦剧跳,更听那把塂比黄莺鸣叫的嗓音道:“你呀,饮酒的本事越加长进了,都快能成仙成圣了吧?”仿佛夜空星星闪亮的眸子微微一转流出揶揄的意味,说道:“对啊,不如你就学学李太白,也写几首醉诗出来,大有可能会流传千古喔。”
熊志契听了这话,一个忍俊不禁,哑然失笑道:“你这不是在故意挖苦我吗?像我这等粗鄙无华的庸才,假如也想厚着脸皮学人写诗作词,正正就跟登天一样难、跟砍头一样苦。”
建宁笑得腰肢波荡袅摆,宛似风吹软柳依依沾水,撒了一把鱼料落池,招手道:“快来瞧瞧,鱼儿们吃得可有多逗趣。”
熊志契上前两步,倚着栏杆俯视,看着池中各类金鱼五光十色,悠哉游哉地游淌,有时浮打气泡,有时争食鱼料,可爱道之不尽,道:“是呀,鱼儿们真是逗趣。”
建宁塞了些鱼料给他,道:“你也撒些给鱼儿吃。”
熊志契小心地接了过来,学着她的作为,将那些鱼料撒下水池,眼看一大群鱼儿浮上来争吃自己亲手所撒的鱼料,自也非常开心。
建宁微渗幽香的娇体往他靠近了些,悄声问道:“昨夜你到宫外去饮酒下菜,怎么……你怎么也不来喊我一声?”语韵相当婉柔,更兼略带几分轻嗔薄怨的意思,煞是悦耳醉心。
熊志契恐怕她会误会见怪,连忙解释道:“那时你正陪着太皇太后请安叙话,我又……我又怎敢直接就上慈宁宫造次寻你?”
建宁轻轻眨了数下凤睛,似是特别乐意相信他的话,道:“这倒也是,这么说来,可是我说错你了。”忽然溢露如花娇艳的笑靥道:“那么咱俩赶先约好了,以后每趟你想要出宫去,只要不是奉办公事或是……回你住宅,你可都要唤上我一齐出去哦。”
不料却见熊志契既是沉重又是迟缓地摇头道:“恐怕是不行了。”
一听这话,建宁芳心上可别说那个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不行?难道是你讨厌陪我出宫去?”
熊志契刻意避开她急切失落的眼光,低声道:“公主,此处并非是合适说话的地方,不如……”
建宁何等冰雪聪明,正可谓是点头即能知尾的可人儿,螓首一点道:“嗯,那你便随……随我去趟建宁宫吧。”
熊志契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还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