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何人?”却是门口守卫的将士将她一把拦住,海兰珠一慌,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只压低了嗓音粗声道;“我是贝勒爷的亲兵,现在是要去给贝勒爷送信的。”
守卫疑惑的打量着海兰珠,只道;“你是哪个贝勒爷的亲兵,怎么从没见过你?看你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大明派来的奸细吧?”
海兰珠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闻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道;“他是二贝勒的手下,你们没见过也不稀奇。”海兰珠回首望去,却是一个清瘦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守卫的士兵,那士兵看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那男子压低声音道;“快走。”率先大步离去,海兰珠不及多想,紧随其后牢牢的跟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海兰珠气喘吁吁,就在她感到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前面的男子终于在一辆马车面前停了下来,海兰珠惊慌未定,只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男子躬身向她行了一礼道;“格格请放心,属下是鳌大人的亲信。”
海兰珠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疑惑道;“你怎么会出现?”
“鳌大人早上已和贝勒爷前往战场,临行前叮嘱属下留意着您的举动,只道您若要从军营离开,就让属下护送您回盛京,和您额吉见面。”
心里一阵感动传来,海兰珠想起一事,惊慌道;“那我若是走了,会不会连累到鳌大人?”
那男子仍是恭敬道;“格格请放心,鳌大人如今和四贝勒在一起,方才属下拿的令牌也是从二贝勒处所得,四贝勒断然不会怀疑到大人身上。”
海兰珠心头舒了一口气,暗自赞叹鳌拜思维缜密,心里却是难言的感激。只道;“那劳烦您了。”
那男子将头更低了些,护送海兰珠上了马车,一路像盛京奔去。
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阴冷而潮湿,盖了俩床被子,海兰珠还是感到阵阵寒冷,月光透过一丝缝隙淡淡的照了进来,海兰珠凝视了一会,却连月亮的的模样也瞧不全。
她悄悄的起身,将额吉被子掖好,披上一件衣服,拿起俩个憨态可掬的木娃娃来,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她自那日从军营逃出,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当日鳌拜吩咐那清瘦的男子将自己送往盛京西城附近一户普通人家里,她听闻这家的独生儿子曾在鳌拜麾下当兵,因为挂念父母在征战时当了逃兵,本应该军法处置,却被鳌拜暗中放了,这一家对他自是感恩戴德,对海兰珠母女一直是倾尽全力的照顾,本来她和额吉每天大门不出的在屋中待着,却在二十天前,大金的军队自宁远城归来后,她和额吉不得不躲进了这个地窖。
每天源源不断的有士兵挨家挨户的搜索,从来给自己送饭的大娘口中得知皇太极正在疯狂的寻找着自己,她更不知道的是外间都在流传大金的四贝勒为了一个科尔沁的女人快疯了,草原上几乎要被他掀了起来,就连三贝勒莽古尔泰的王府也被他带人横冲直撞的进去找人,盛京更是城门卡的紧紧的,进出的人都要经过再三的筛查,甚至连宁远战场附近都被他派人掘地三尺,直让人纷纷猜测难道那个女人竟是在军营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