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兰珠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全身骨头犹如散架般的酸痛,海兰珠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却发觉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依然严实,密不透风。
想起他对自己的残忍,只让她心如刀割,滚烫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缓缓落下。他竟是怀疑自己和鳌拜,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自己?
海兰珠呜咽出声,心中既是委屈,又是绝望,掺杂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气闷,几乎要让她崩溃。
书房。
皇太极眼眸一片凌厉之色,冷冷的凝视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紧握的双拳骨节发出淡淡的青白之色,他使出全身的意志来压抑着自己体内彭勃的怒意,良久,只淡然开口;“鳌拜,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要说?”
鳌拜沉寂的面容不见一丝波澜,整个人笼罩在一阵出尘的冷峻之中,眼眸中隐有一抹桀骜闪过,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愤然之意。
“当年的一切的确是鳌拜所做,大汗要杀要剐,鳌拜认了。”
“怎么,你不服气?”皇太极被他的态度激怒,双眸微眯,冷声质问。
鳌拜清亮的眼眸深不见底,虽是屈膝跪着,但挺拔的脊梁一如往昔,透出一股傲然之气。
“臣,确实不服!”鳌拜朗声,字字掷地有声。
皇太极怒极反笑,“好,我倒要听听,你究竟哪里不服!”
鳌拜迎上皇太极的烈目,眼底却未有一丝退缩之意,清俊的容颜一片淡然,倒好像置身事外一般,只静静开口,声音无比清晰;“当年,只因为鳌拜对大汗忠心耿耿,不愿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见您被美色所迷,而兰福晋也一心要为她的未婚夫守节,所以鳌拜便设计将她从您身边带走,隐藏起来。您若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微臣的忠心,甘做商纣王,那鳌拜认了。”
皇太极一声嗤笑,“如此说来,你做的一切倒都是为了本汗?”
鳌拜一言不发,倒似默认一般。
“你既如此忠心,又为何不远千里,将她送到军营?”皇太极以手扣桌,厉声问道。
“大汗明鉴,鳌拜见您对兰福晋情深更重,唯有先将她送到您身边,之后微臣即使将她藏匿,您也不会怀疑到微臣身上。”
皇太极瞳孔一阵收缩,紧紧的盯着鳌拜的眼睛,却见他的眸光沉稳如许,未有一丝慌乱与异样,平静的与自己对视。
“鳌拜,你果真是心思缜密。”皇太极一声冷笑,继续开口;“李长风又是怎么回事?”
“李长风乃鳌拜亲信,正是此人将兰福晋送回盛京和塔纳福晋相聚,随后七年,微臣也打发过此人去兰福晋居住的地方看过几次。”
“哦?”皇太极面色淡淡,“你就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