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你怎么了?”皇太极惊呼出声,在海兰珠滑向地面的刹那稳稳的抱住了她的身子,海兰珠只觉腹中传来一阵阵的抽痛,伸出小手却来推他;“你别碰我...”
皇太极不理会,只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一股铜锈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是让他心惊肉跳。眼眸像下看去,只见海兰珠衣裙的下摆,早已是一片血红。
“太医说你还有二十余天才到产期,这是怎么回事?”皇太极眼眸闪过一丝恐惧,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只觉周围空荡荡的,竟似要呆了一般。
“都怨你,你来惹我,你还将....我做的的糕点给别人.....疼....”海兰珠小脸痛苦的皱了起来,冷汗直冒,小手却不由自主的抓紧了皇太极的胸前的衣衫。
皇太极面色苍白,一颗心在胸前里噗噗乱跳,只像着门外吼道;“快来人,快宣太医!”语毕,将海兰珠横抱起来,不住的柔声安慰道;“好好好,都怨我,都是我不好,兰儿,你撑着点,会没事的,没事的....”也不知是说给海兰珠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健步如飞,抱着她一路像关雎宫奔去。
关雎宫外。
皇太极全身麻木,矗立在那里,只觉自己全身冰凉,一颗心却犹如刀割一般。
一拨拨的宫女进进出出,太医与产婆早已在里面侍候,皇太极却仍是放心不下,全身不由自主的紧绷,手心里满是冷汗。
“皇上吉祥。”哲哲得到消息领着众妃前来,却看见皇太极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眸发直,嘴唇紧抿的守在关雎宫外。哲哲从未见他有过如此的神色,只觉又是心疼又是酸楚。
皇太极闻言未曾出声,只像着众人抬了抬手,哲哲站起身子,劝慰道;“皇上,海兰珠这是头胎,想必还要耽搁些时候,这里有臣妾,您先去歇着吧。一有消息,臣妾立时打发人去请您。”
“不,朕要守着兰儿母子。”皇太极双拳紧握,骨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白之色,只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良久,众人默然无语,皇太极额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却犹如察觉不到一般。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眼底满是紧张,全神贯注的盯着关雎宫的大门。不时传来吱呀一声,皇太极便是眼皮一跳,却见一个个宫女捧着一盆盆清水进去,捧出来的,便是一盆盆的血水。
如此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放佛将皇太极的眼眸也给染红了一般。他一把抓住哲哲的胳膊,那样的用力,只将哲哲痛的双眉皱了起来。
“生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皇太极喘着粗气,眼底仿似要喷出火来,声音里却是又惊又痛。
哲哲抚慰道;“皇上不必担心,女人家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前打了个转,海兰珠是头胎,自然要辛苦些,里面有太医和产婆照顾着,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太极松开哲哲的手,只觉自己竟似被水淹没一般,一颗心说不出的沉重难受。就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
关雎宫内更是忙乱作一团,惠哥不住的为海兰珠试着汗水,焦急的唤着;“主子,您要是痛,就喊出来,这女人家生孩子,哪有不出声的?”
海兰珠死死咬紧牙关,任由腹中传来一阵阵凌迟般的痛苦,直让她疼的泪水汗水交织在一块,却还是一声不吭。
产婆急的满头大汗,焦急道;“娘娘,你要喊出来,您听奴婢的,喊一声深吸一口气,要使劲啊!”
海兰珠拼命摇头,泪水滚滚而下,小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能喊...他就在门外,我....我要是出声,他会担心.....啊...”又是一股剧烈的抽痛涌来,几乎要将她的身子撕裂一般,海兰珠再也忍不住,声吟出声。
“兰儿!”一声呼喝隐含着担忧从门外传来,却是皇太极听到了她的叫声,在也忍不住奔了过来,透着门板,他的声音清晰,却透出丝丝颤抖。
“你,是不是很疼?”皇太极压下喉间的苦涩,语气里满含着恐惧,却又是如同哄劝婴儿般的轻柔。
海兰珠只觉腹中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强烈,几乎要让她承受不住的哭喊出来,她却仍是生生忍住,听到皇太极的声音,心头却蓦然一暖,只呜咽着;“没,我不疼...嗯....”海兰珠鼻尖满是晶莹的汗珠,全身因为剧痛忍不住的蜷缩起来,又是一波抽痛袭来,她面色惨白,一把抓住惠哥的手,却还是强忍着痛苦,压抑住喉中的声吟。
“主子,您这是何苦?”惠哥心疼的眼泪直流,只不停的为她拭去泪水与汗水。
海兰珠挣扎着,却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用不出一丝力气,产婆不断的呼喊着,让她使劲,海兰珠拼尽全身力气,可产婆却仍是焦急道;“我的好娘娘,您倒是使劲儿,您加把劲儿...”
海兰珠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强烈的痛楚几乎要将她疼晕过去,她多想就这样睡过去,偏生脑海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额吉....”海兰珠轻吟出声,惠哥俯下身子,安慰道;“主子,皇上已经命人前往科尔沁接塔纳福晋进宫了,您忍一忍,等孩子出世了,您们母女就能团聚了。”
海兰珠吃力的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锐痛袭来,直让她再也忍不住呼痛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