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小心思?”皇太极好笑道。
“兰儿不能侍寝,既不忍你没人服侍,又怕你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思来想去,兰儿只希望你能和一个真心对我,也真心对你的人在一起。”
皇太极闻言,轻叹一声;“你是要我去麟趾宫吗?”
海兰珠笑了,她抽出身子迎上皇太极的视线,眼底满是真挚,又带着一抹狡黠;“你瞧,你也知道贵妃姐姐是真心对我们的是不是?”
皇太极转开视线,淡淡道;“娜木钟这个人是不坏,放眼后宫,也只有她不曾起过害你的心思。”
“那,在兰儿需要静养的这段日子里,你多去麟趾宫走动一番可好?”海兰珠软语相求。
“兰儿,即使娜木钟她未曾亏待过你,但你也不必如此大度。无论是位份,还是其他的东西,我都未曾薄过她,你又何苦这样委屈自己?还是你不相信我,以为就这短短的一段日子我都受不了要去找别的女人?”皇太极浓眉拧成了一个结,不快道。
“不,不是的。”海兰珠依然搂着他的颈,轻柔出声;“你别生气呀,我话还没有说完。除了麟趾宫以外,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吃醋。即使是清宁宫和永福宫也不行。同为女人,尤其对一个至情至性的女人来说,我知道什么才最重要。不是位份,也不是荣华富贵。所以,我不忍心自己吃肉,却连口汤都不分给她。阿极,你能明白吗?”
“你就不怕我爱上她?”皇太极声音依然沉闷。
海兰珠笑的眉眼弯弯,靠近了他的身子,柔声道;“你的心在我这里,谁都偷不去。至于你这具身子嘛,我才不稀罕。”说完,海兰珠面色一红,低下了头去。
“你呀,”皇太极摇了摇头,无奈道;“就是被我宠坏了。”
更深露重,夜月凄凉。
海兰珠着一件寝衣,静静的站在窗前,目光却是望着麟趾宫的方向,默默出神。
“主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却是惠哥走了过来,将一件披风为海兰珠披在了肩上。
海兰珠转过身子,轻言;“今夜不是伊哈娜当值吗?你怎么来了?”
惠哥知只道;“奴婢不放心,就来看看。这不,果然看到您大半夜的不睡觉。”
海兰珠笑了。“主子,您这又是何苦?您现在正是需要皇上的时候,怎么还偏偏将皇上推到了麟趾宫去?”惠哥瞧着海兰珠苍白的容颜,那眼底的凄苦却躲不过自己的眼睛。她不由得是即
心疼,又生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海兰珠只淡淡笑了笑,缓缓开口;“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只希望娜木钟可以作为皇上的红颜知己,等我不在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一句话说的却是让惠哥的眼圈红了起来。她轻叹一声,将海兰珠扶到椅上坐下,低语道;“所以,您想让皇上与贵妃娘娘多一些相处的日子,好令皇上的心从您这分一些去麟趾宫?”
海兰珠眼眸清亮,她笑着道;“惠哥,还是你理解我呢。”
“奴婢长这么大,可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死心眼的主子。”惠哥眼眶里布满了泪水,却是气冲冲的语气。
“好惠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海兰珠唇角依然噙着笑意,为她拭去腮边的泪珠,柔声道;“你别为我不平,其实我心里,巴不得皇上可以爱上贵妃。因为,我那样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肯定也不能独活。反之,等我走了,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海兰珠说到这里,一颗颗滚圆硕大的泪珠却终是忍不住从眼睛里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可是,我不能独活没关系,但他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大清需要他,千千万万的子民需要他。而他的生平志愿,都还没有完成,他的野心与抱负,我没法子帮他,却也不能再去做他的绊脚石。他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我真怕,我怕他为了我会一蹶不振。所以,他身边一定要有一个识大体,知进退,聪慧懂事的人才行。如果,他能爱上这个人,我愿意现在就死,惠哥,只要他能爱上娜木钟,就让我死后进地狱也没关系。”海兰珠呜咽着,再也撑不住,只似要将一生的泪水都哭出来。
“主子,您这样的爱皇上,为什么长生天要如此的捉弄你们。”惠哥跪在海兰珠身边,也是泪如雨下。
“惠哥,我心里好难过,我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痛的快要死掉。可我没办法,我没法子,惠哥,我这里很疼,很疼。”海兰珠以手指心,悲泣不已。
“主子”惠哥抱住海兰珠,主仆俩泪雨滂沱。
数日后。
“兰儿,这些日子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药?怎地脸色如此差?”皇太极瞅着海兰珠惨白的脸色,只觉自己一颗心被人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让他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
“每天的药我都喝的一干二净,你别担心,我这样是不是很像病西施啊?”海兰珠笑意盈盈,面色虽是憔悴不已,但一双眼睛却仍是柔软温柔,令人看着忍不住便要沉溺进去。
皇太极却不理会她的玩笑,只冲着惠哥低吼道;“快去将宫里的御医全部给朕找来!”
“别”海兰珠慌了,支起身子一把拉住皇太极的胳膊,强笑道;“都是老毛病了,再说乔大夫的药我也一直吃着呢。不要请太医了,我可不想见那些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