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不是玲珑,可却是让玲珑对龙斐陌死心,断了玲珑对龙斐陌的最后一丝希望。
也等于增加了龙斐陌想要和丞相府联姻的阻碍性!
谁不知道雪丞相对雪玲珑宝贵着呢,甚至曾经放话,绝不摆布玲珑的婚姻。
这么一来,龙斐陌想要得到丞相府支持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甚至说,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那么,龙斐陌在夺嫡的路上,阻拦也就大了。
不得不说。
这一招,虽然卑鄙,不过蛮高明的嘛。
待所有人都走后,亭子中只余下男子寂寥的身影。
他轻啜了口茶,浓的,苦的,冰冰冷冷的,似乎凉到了心底,那种凉无故让人心中升腾起一种浓烈的杀气。
他打了个响指,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眼前。
不同的却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跪着的着黑衣,站着的一身粗布青衣。
“王爷。”
两个人同时颔首扼首,表情恭敬。
他晶莹的手指抚过桌上的茶具,声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安排一下,明晚子时本王要密会雪丞相。”
“是。”
跪着的黑衣人俯首一拜,如来时一般走了。
他又开口:“何必坐吧。你猜本王下一步会怎么做……”
被称呼为“何必”的青衣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他没什么避讳的坐了下来:“三年一度的百花宴将近,何必猜的不错,王爷定会在宴上求皇上赐婚,求娶雪玲珑小姐。若皇上允了,您就成功了一半。”
娶雪玲珑等于娶了丞相府,和丞相府背后的势力,有了丞相府的支持,那么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所以,龙婓陌才会想要娶雪玲珑。
只是,父皇会允吗?
何必敛了敛眉目:“皇上答应的您的机会有一成,亓王的机会有四成,至于倾城王爷的……”
亓王有忌惮,不足为患。至于龙弄情,龙斐陌抬了抬眉:“五成。”
何必浅笑:“对。”
“本王的机会是最少的……”下一刻,男子的眉目沉到深不见底的方向,翘薄的唇抿的撕心裂肺:“都是他儿子,他为何如此不公平,为何如此待我……”
皇家本就情薄,最是无情帝王家,求的什么呢。
作为王爷,外表光鲜亮丽,在百姓眼中甚至是神圣到不可触及的。
可他活的一直不容易。
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儿女也多,排得上名号的就这几个,夭折的更是数不甚数。
母妃生下他不久就死了,说是病死的,其实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年幼时曾有幸被人庇佑,他在那人身上看尽了一切的黑暗,后来那人死了,如果不是凭借着非人的手段,他在那吃人的宫闱中,怕是早化为一堆黄土,甚至连尸骨都不存。
最光明的地方,必然有着最龌龊的黑暗!
男的,女的,每个人都想往里面爬,可如此圣神的地方,如果不是置身其中,谁又看得到里面的黑暗?
那个地方,有着这个世界上最龌龊的光明!
如果不想死,只有倾尽一切,爬到最高的地方,高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那样,他就能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再也不用受制余人,再也不用守着那个高高在上所谓的父皇少的可伶的恩宠过活!
看着对面陷进沉思的男子,何必叹了口气,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间,似乎是很久。
男子回过神来,收敛了眼中瞬间的沉痛,抿唇一笑,深幽的双瞳中,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不允也得允,本王绝不允许失败!”
何必笑了,平庸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沉稳:“王爷心中已有妙计,如何甚好。”
一个洛冰舞,一个龙弄情,一个个都来破坏他。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眼一沉,龙斐陌眼中是满满的杀气,嘴角上扬的弧度残酷而冰冷。
玲珑阁,内院大厅中。
出了后院,洛冰舞被雪玲珑拉往南苑,美名其曰:有事请教。
然而半路上,洛冰舞忽然开口:“去大厅吧。”
是陈诉句,似乎并不是在征询玲珑的口气。
这样的态度,让玲珑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看了她一眼,带着淡淡的探究。
然而,还是不疑有他的往大厅中走。
在彼此都看不到的角度,两人的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出一辙。
“洛小姐喜欢就好。”
冰舞浅淡的笑容溢出来,淡的几乎看不见。
大厅中似乎到了高潮部分,某家的千金刚刚弹奏了一首曲子,似乎弹的还不错。
此刻,几位世家公子正或多或少的带着些诚意的恭维着。女子周旋在众男之间,媚眼如黛,娇嫩的脸庞带着丝自得,看进周围女子眼中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嫉妒。
看到玲珑进来,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