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晔大费周折,如今总算坐在周家的马车内,才算松了口气,抬手摘下头上的帏帽,对着周宿溪甜甜地笑了笑。
周宿溪看她这般开心,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心想这丫头怕是又闯了什么祸,蒋家才不肯轻易放她出门了,却并未多问。
宝祥阁内,清越与蒋晨说了偶遇周姑娘,蒋晔要与她同去钟楼之事,蒋晨当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丫头出来绝不会那么乖。
只是待他与清越出来寻蒋晔时,宝祥阁内却再也不见蒋晔的身影。蒋晨楞了一下回头看向清越,清越也是一脸懵懂,方才明明还在这里,正要着急,便听蒋晨冷哼道:“这丫头,肯定是趁你来告诉我的时候偷偷跑了。”
“啊?”清越闻言甚是惊讶,便有些着急地要去找人。
蒋晨倒是心中有数一般,不紧不慢地说道:“走吧,去钟楼。”既然她悄悄跟周宿溪跑了,他去堵她就是。
两人上了蒋家的马车,行到一半,却在赶去钟楼的路上与周家的马车迎面相遇。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对蒋晨说道:“二公子,外面好像是周家的马车。”
蒋晨皱眉,不是说去钟楼了吗?
对面的马车似乎也发现了蒋家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蒋晨刚撩开帘子就看到周宿溪带着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顿时心中一慌,觉得不对劲,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周宿溪也正好行至马车前,一见蒋晨也顾不得避嫌了,神色焦急又慌张地说道:“晔儿不见了!”
“什么!”蒋晨见她这般慌张地走过来,已经猜到事情不好,饶是如此,听到这句话还是大吃一惊,连忙仔细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蒋晔与周宿溪到了钟楼门口后,忽然说对面的酒铺有一种烧酒,滋味十分不错,定要买来给她尝尝。周宿溪并未多想,竟放她一人去了,等了半晌还不见人回来才着急起来,连忙带着人去找,对面的酒铺里并没有几个人,目光所及,哪里有蒋晔的身影!
周宿溪立时急了,好歹稳住心神,一边命人在这里守着,一边上了马车返回找蒋晨,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蒋晨听完心中更是异常慌张,虽生气蒋晔不长记性,出事不到一月又独自一人乱跑,却也顾不得计较这些,连忙跟着周宿溪到了蒋晔不见的酒铺内。
酒铺老板见他慌慌张张闯进来似乎有些不解,却还是从柜台后走出来招呼道:“这位公子,咱们这儿有上好的花雕,公子要不要尝尝?”
蒋晨摇头,因为着急便无意识地抓了他的胳膊,问道:“方才可有见过一个姑娘,身量不高,穿蓝色衣裳,戴着帏帽。”
酒铺老板听了轻轻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周宿溪看着他惊讶道:‘我明明看着她走进这家酒铺的!”
蒋晨闻言皱眉,抓住掌柜胳膊的手暗暗用力,冷声道:“你最好说实话,到底见没见过?”
那掌柜被他用蛮力握住胳膊,疼得缩了脖子,连忙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递到蒋晨面前,说道:“这是那位姑娘给的,说若是有人来找她,就说不曾见过,帮她拖延片刻。”不怪这个掌柜这么快就出卖了蒋晔,实在是他看蒋晨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他身上穿得是名贵锦缎,自知得罪不起,自然自保要紧,何况,那姑娘给他镯子的时候也只说拖延片刻,没说不许他说啊,如今她也走了一会儿了,自己也算是信守承诺了吧?
蒋晨一看那镯子,正是蒋晔从小带到大的一对玉镯中的一个,她倒是舍得,为了逃跑,随手就送出去这么一个玉镯,当即从他手中抽出放入了怀中,又问:“她去了哪里?”
“这我真不知道啊,她只让我放她从后门离开,并没说去哪里啊。”掌柜眼睁睁看着手中的玉镯被抽走,顿觉心抽了抽,上好的玉镯啊,一大笔银子,就这么没了!早知道他就不干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