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萧穆反应如此平静,让何峮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公子要找的人已经不再此处。”何峮问道:“那公子是打算在这楼内休息片刻呢,还是再出去找找?”
“不必了,也不是甚是重要的人。”
“那公子打算……”
何峮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萧穆转身走向一旁的厢房。正是起初寻娘带他进的清凌和云柚所在的房间。
何峮愣了愣,抬步跟上去。但是走至门前的萧穆,却突然转过身来。
“公子有何事?”
“方才似乎听管事说,这房内的二位姑娘都是清妓。”
“是。”何峮解释道:“清凌善舞,云柚善乐,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妓。”
“哦,那便罢了。”萧穆道:“在下要找的也不是清妓。”
“公子的意思是?”
“敢问这拱月楼的花魁何在?”
“花魁?”何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道:“花魁呀……在下虽然是这楼中的主人,但是却是个甩手掌柜。这里的事务,一向都是管事在管。
所以公子若是想寻一位可心的姑娘,还是将寻娘叫来比较合适。”
“也好。”萧穆说完,便姿态悠然地倚在一旁的扶手之上,静静看着何峮。
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我就在此等候,你去将寻娘找来,然后为我介绍这里的姑娘。
“公子稍等,在下去叫寻娘。”何峮说完,转身离开。
何峮走回去的步伐要比来时轻盈许多。
既不知道这拱月楼真正的主人是谁,又敢明目张胆地找花魁。看来这位“很重要的人”,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完何峮的话,芙蕖满脸的怀疑之色。
“骗你作甚?”何峮道:“一来就叫这你楼中的花魁相陪,可见这位公子也是视钱财如粪土之辈。”
要不说眼前这位姑娘会做生意,完全抓准了大多数男子求而不得更要求,越是难得越珍惜的心态。
自拱月楼开楼以来,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花魁轻易不见客。这里所说的不容易并非是需要花高价才能得见美人一面,而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都合适才行。
天时便是,这拱月楼的花魁每月只见一位客人。
地利则是这位客人要能入姑娘的眼,长相上说不过去,出手再大方也没戏。
人和嘛,就是看姑娘的心情来定她这个月要接待这位客人几次。
总之就是,想要见花魁首先要有那个资本。但是有了资本的人,钱却不一定能花得出去。
何峮处于好奇,也曾一掷千金,最后自然是如愿以偿,连续三个月都是拱月楼花魁的入幕之宾。
但是再美的美人儿也有看腻的时候,所以三个月之后,他再来拱月楼要寻的人则变成了舞艺一绝的清凌。
和他相熟的几个“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喜新厌旧的性子,所以纷纷猜测这清凌能留住何家二公子多久。
但是令一众人都惊讶的是,何峮这次居然已经过了三个月还未厌烦。
众人都道,这拱月楼的姑娘就是非同凡响。前有花魁留住何二公子三个月,这清凌姑娘眼看着就要后来居上打破新的记录呀。
要知道,从前各个青楼楚馆的姑娘,从来没有谁能让这位公子流连超过两个月。
“你去哪儿?”见芙蕖欲转身,何峮开口道。
“自然是回房。”芙蕖道:“你先回去吧。”
“哎。”何峮伸手,拉住她,“我可是跟下面那位公子说是过来叫人的,你让我下去如何回复他。”